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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迷音,兵围帝宫(1 / 2)

皇城迷音,兵围帝宫

星夜之下,苍祝遣退了圣泉宫中的人,浑噩的时候又开始了,苍祝觉得头晕目眩,看人不清。

魏侍医拿着早已备好的宁神汤药给苍祝喂下,“若是陛下意志坚定,熬过三天应就无碍。”

“三天能有多难?”苍祝喃喃道,一梦睡去。

苍祝还有侥幸在。他算不准楚沅给他下了多久的药,但心想他能挨过去。萧青连生缝,上药的痛都可以忍,难道他就一点挨不过?

苍祝又哪里知道,梦里孤身徘徊多少时,梦外却非一厢孤影。饮罢宁神茶,只有他一人安睡,其他三人皆是难眠。

萧如丝并没有离开圣泉宫,她等苍祝睡后就进去陪着他。

苍婧要她顾念着自己,顾念着身子,但萧如丝说, “你别管我了,别顾我了。我做不到那么狠心对他,我就想和他一起。”

萧如丝坐在苍祝床边守着他。她守着守着就安心了,守着守着就抱着他睡了。

萧如丝总是可怜苍祝,她把所有的可怜给了他,半分没留给自己。

可苍祝的梦里又是什么?是千秋万业,永垂不朽,是世人臣服,盛世名望。在这样一场梦里,他并不知道梦外发生了什么。

圣泉宫,一座帝王的宫殿,从欢歌到了静谧。

苍婧与萧青坐在殿外的高阶上,他们也没有离开。萧如丝一个人怀着身孕,苍婧不放心她,就和萧青在殿外陪着了。

看着星辰月光洒满,他们愁色难褪。

月影照在苍婧的脚旁,她懒顾,只在萧青身边闭目微思,“婉妹妹会在哪里?”

那可是连见人都不敢擡头的弱女子,撞破了燕王的恶事,又会遭受什么苦?苍婧不知她在旬安还是淮阳,忧心切切又无计可施。再看看圣泉宫里的苍祝,明日他还不知会如何。

“陛下觉得燕王没有离开旬安。也许在旬安。”萧青道。

苍祝认定燕王没有离开,他认定一个想做帝王的人不会放弃他的国都。

“可是燕王既然算计了帝王之心,那他一定算到了身为陛下会这么想吧,”苍婧一筹莫展,“会是在淮阳吗?”

萧青很想为她寻到一个破出困局的答案,可思之又思,莫不过困扰无解,“我猜不透燕王。”

“是啊,猜不透,可燕王却屡屡猜透帝王。”苍婧擡头望着月,月高高地在头,难以触及,点不破人间半点浮尘。

“在此之前,我和陛下一样,觉得燕王再如何也不会做这样没有底气的事。我们猜错了,燕王的计划是让楚沅毒害君王,君王一死,再由一群墙头草的官员推他登上帝位,”这是苍婧所能想到的一角,“可是他拿什么来保证他的江山会稳固。”

“我之前试探燕王,燕王怕是看穿了我的试探。像他这样有玲珑百转之心的人,也看不起什么军将兵马,朝中很多文臣不也是如此。”萧青几分无奈,几分嗤笑。

他依然拥着她,给她心定,他告诉她,“我不仅是你的夫君,还是手持天下兵马的大将军,有我在,大平的天不会塌的。”

苍婧把目光停在他脸上,他的侧脸轮廓分明浑然天成,他那样清澈如玉的人,已经在朝堂与皇族里扎了根。她就这样看着他,她的心定陡然成了心慌,她意识到燕王的计划是什么了。

“他们看不起军将,但他们会怕。燕王的野心是皇位,与他联手之臣的野心是财富和权势。在他们面前,唯一的阻碍就是你这个大将军。”

所以一开始的针对就是萧青,章氏旧族刺杀他的那一刻起,只是一个败露罢了。

苍婧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或许从苍威继位那时,这场谋划就已经开始。他弃兵示弱,让我们放松了戒备,暗地里却在密行联络。”

“不管他们筹谋多久,楚沅已经死了,他们的计划失败了,接下来还会做什么?”萧青还不能想象得出。

征战已久,他却才发现,大平真正怕的从来不是外敌之战,而是内乱。各有所图,人欲不止,权术如刀。

“我没造过反,我也不知道。”苍婧难以谋出什么。

只有一个感觉,那些记在史书上的叛乱,从未一刻如此靠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楚沅死了,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月色之下,司务令弯腰前来,又有来报,“臣审出,黄侍医与顺宁殿的楚沅认识。楚沅的叔父就是他口中那位亲戚。”

此般如惊闻,黄侍医便是之前在顺宁殿给楚沅诊脉之人,想来那时黄侍医就已与他们同谋。

“你可审黄侍医是否知道燕王所在何处?”苍婧急问。

司务令点头笃定,心领何意,“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怠慢。黄侍医在屡屡酷刑下还道出,燕王在旬安有一处暗连地,但他未去过。只有余少府他们知道。”

苍婧挥手让司务令退下,越发不安起来,“楚沅身死的消息此时余少府必然得知。可余少府、骆宗正、钱内史都未动身。”

一份暗潮似乎正在向圣泉宫压来,但无法猜透那暗潮是什么。也许他们会做最后一博,也许那是前所未有的一心齐力。

萧青在看一盘难懂的棋,但这盘棋他不想让下棋人如愿,“燕王的最终目的不就是皇位,管他会做什么,我们先发制人。”

苍婧一抓萧青的胳膊,“你要棋出偏招,占敌之路。”

“如此,敌无路可走。” 萧青踏月影而去,往军营赶去。

大平的天不会塌,还有百万军将守护。苍婧相信萧青,更相信燕王是不会得逞的。

一群勾心斗角,玩弄权势之臣,看不起武将,就是一群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幼稚之徒。兵马会给他们震慑,让他们后悔。

在萧青离去未多久,圣泉宫附近就闻戚戚声声,有人在喊,“皇姐,皇姐。”

那声飘荡在周围,苍婧迟疑了一会儿。

又听那声急喊,“皇姐救我!”

苍婧很肯定这是个陷阱,她历经过在宫里被人强行掳去。就站在殿前未动。

“皇姐,皇姐!”唤声仍在。

无论是谁,在此刻出现,定然知道苍婉的去处吧?苍婧又犹豫了,她想着苍婉那柔弱的性子,多拖一天,就是多受一天苦。

苍婧就令守在门口的皇城军,“你们去看看,把那人捉来。”

那声音引着皇城军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苍婧在高阶上等候。

久久未有音讯,后有一宫女匆匆跑来,跪倒在苍婧面前哭着道,“长公主,那里死了个人。”

苍婧惊异,她所指之处就是皇城军所去之处。一瞬之间,她便慌乱,倘若事出有变,燕王起了歹毒心直接杀了苍婉……

苍婧还是动摇了,往那儿走去。

只在苍婧踏出没几步时,她身后的宫女掏出一帕捂住了她的口鼻。浓香入鼻,便无知觉。

天明时,晨光微亮,打破朝梦的是一声,“苛税敛命,太学不仁,另立新帝,再复无为!”

有千人着粗布衣,手持刀剑,当街斩杀官兵。头颅一落,血洒当场,一场大乱在旬安城中开始。

丞相府,长平侯府,御史大夫府,尚书府,廷尉府,四大夫府皆被围堵。

而彼时的皇城还在睡梦里,理应制乱的中尉未得帝令,只得待命。

在梦里很久苍祝感觉到了口渴,这还不是简单的口渴,是有如虫子啃噬的痒痛,一点点咬开他的脑子。

他赫然惊醒,望尽床前几案上放的水,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昨夜的那觞酒。

越是忍耐,就越是难熬,他满脑子都想再饮上那觞酒。想再临那片境地,如临仙境,登高一呼,万人匍匐。

“不,朕不喝!”

苍祝蜷曲在床,可对那杯酒的渴望实在难耐。

也就短短的一瞬,寒意涌来,这已尽入夏的早晨不算太冷了,连风都没有,苍祝却浑身发寒。他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冷,他不住抖着,裹紧了被子。

脑子的痒痛变成了钻痛,那觞酒要钻进他心髓,把他彻底吞没。

苍祝卷着被子从床上摔到地上。

扑通一声落地,萧如丝冲了进来。她手里还端着热腾腾的早膳。

苍祝倒在地上,看到她的那一刻不能面对,“你怎么来了?”

苍祝浑身发抖,他想从地上站起来都显得艰难,缠在他身上的被子又解不开了,他倒在地上无力挣扎。

想要去的梦境是完美的,现实又是落魄的,梦里是神,现实却连人都做不好。无比的厌恨与痛苦涌了上来,苍祝甚至不能控制住自己,“你走!”

他不想任何人看到他这幅样子,他转过身,把被子蒙上了头,躺在那儿也不管了。

殿外传来吴广仲急禀,“陛下,旬安城中有人以苛税为由集结诸多百姓乱事。”

“调中尉去制乱,赶紧去!”苍祝埋在被子里,声音已经大颤。旬安出了大乱,是国都之乱。

一道道钟声又响起,是早朝的钟声。

这意味着百官即将临朝,苍祝却无法去上朝。

想想那百官在朝堂等候,而他并未如往常一样坐在皇位上,他们一定会怀疑的。

苍祝要想一个理由,可又该有什么样的理由去逃避今日的早朝,保全他帝王的颜面?苍祝想得头昏脑涨,也想不出一个字。

酒啊,他还是想要那觞酒,想要一饮而下。他想服输了,酒喝了,人就可以醒了,他就可以去朝堂,去止乱。

萧如丝立刻出去对马宴道,“马宴,你去传,陛下感了风寒,不能上朝。所有国事呈奏书至尚书令。”

可很快传来苍祝的大喊, “不,朕不能躲着!”

苍祝大喊着,他甚至连头上的被子都扯不开,双手双脚都不听了使唤。可苍祝不想再输一回。

马宴还没出殿,殿外却有宫人急禀,“陛下,治粟内史、宗正、少府率百官直闯圣泉宫。他们执意要见陛下。”

苍祝眼眉都在颤抖,他脑子糊里糊涂的,但还是意识到了一点,“今日他们是算好的,都来了,他们要废了朕,”苍祝已经不能再躲着了,“酒,把酒给朕,朕喝了就去见他们!”

苍祝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他败给了楚沅,败给了自己,也败给了麻贲。可他总不能把皇位也败了。

苍祝头上的被子被萧如丝扯开,窗开了,光线冲入眼中。

且听得殿外骆史家声声喊道,“苍祝,旬安已乱,国之不国,君之大过。你不理朝政,沉迷酒色,龙体亏欠,已不配为君,还是速速禅位!”

苍祝晃了晃头,一阵又一阵的寒涌着。

宗正、治粟内史、少府率各重臣朝圣泉宫而来,今日能出来的只有他们。他们的最后一博就是在这大乱时刻,逼这碍眼的帝王禅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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