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狐山的草木枯萎了不少啊,”姜以忱下车后看着漫山遍野的枯枝,“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草木茂盛,怎么?岐狐山哪一位出了问题,危及到了你们的命脉?”
潘宸宥嘴闭的严严实实的,什么都不说,他不会给姜以忱留下一点把柄。
见潘宸宥摆出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的样子,姜以忱也没有继续问他:“不想跟我说起这些八卦那就在前面带个路吧,我这次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
潘宸宥下意识就想回怼一句“你哪次来是为了游山玩水”,可他想起潘则帆叮嘱自己的话,最终点了点头。
姜以忱看着潘宸宥乖乖在前面带路觉得有些好笑,他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怎么这潘宸宥一路来一句话也没说,跟哑了一样。
想到这里,姜以忱突然笑出了声:“潘宸宥,你不会是因为在你师父面前太吵所以被毒哑了吧?你们岐狐山什么时候下手这么狠了?”
潘宸宥背对着姜以忱,眼睛鼻子都快皱在一起了,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岐狐山不是以前的岐狐山了”“我绝对不能跟云槐山的小山主起冲突”“师父吩咐过的,路上一定要乖”,然后才开口说:“师父很好,师父不嫌我吵。”
“那是他脾气好,你这么唠叨要是在我身边我肯定给你毒哑,”姜以忱顺手扯下一片叶子,“你现在比你以前安静多了。”
潘宸宥之前有问必答,现在嘛……倒是会把事情多藏着点。
潘宸宥没有回应姜以忱后半句话,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跟在姜以忱身边但是不开口的季轻墨,回了句:“看出来了。”
姜以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季轻墨就知道潘宸宥这句话什么意思了,不过也是,季轻墨不太爱说话,他以前在云槐山恶名远扬,在玄学界“臭名昭著”,所以接触到的人都不太爱说话。
后来去了朔中,何子尧算是一个话多的,乔因修会审时度势,所以不会多说。
“你们这树不是一开始就长在这里的吧?”
姜以忱把玩着手里的叶子,在潘宸宥听来,这个问题就是没头没尾,他没有回答姜以忱,而是一心往山上走,这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也不知道这树是什么时候长在岐狐山的。
姜以忱也没喊他,转身对季轻墨说:“这叶子你看看你熟不熟悉,上头有鬼殿的气息。”
季轻墨瞥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是挺熟悉的,这是鬼殿的枯枝木,能够在荒芜之地长成绿洲,但必须由鬼殿之鬼授意才能带出去,至少也要是府君这个级别的。”
姜以忱笑了笑,说:“那就奇怪了,我记得岐狐山没有跟鬼殿有过联系,潘则帆也不会对府君低头,那么这枯枝木是如何来的呢?潘宸宥,别当哑巴,潘则帆让你在我面前少说话不留把柄不是让你完全不说话。”
小心思就被这么戳穿,潘宸宥脸上染上不自然的绯红,他已经算是高龄老人了,将近一百岁的年纪几乎可以在世俗横着走了,现在却要听一个未成年的教训,虽说上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了,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很羡慕,也会害臊。
但谁让他们这些老人最为守旧,规矩放在那里,总归是要遵守的。
“小山主,这件事我没办法回答你,”潘宸宥沉声开口,“这件事只有师父知道,如果您怀疑其中有什么内情的话可以直接问师父,师父会告诉您的,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道答案。”
姜以忱也不为难他:“那我换个问题好了,山里现在是只有你师父还是岐狐七师都在?”
潘宸宥沉默了大概三分钟,然后开口:“山中只剩下三位老前辈了,师父和其他两位前辈。”
“哪两位?”
潘宸宥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涉及不能说的领域,请小山主见谅。”
知道他有很多的顾虑,姜以忱也没有继续逼着他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而是说起了手上的枯枝木的树叶:“枯枝木既然是鬼殿特有的东西,那想必作用非同凡响,不知道枯枝木是用来干什么的,班长,你给我科普一下吧。”
季轻墨接过姜以忱手里的树叶,转眼间这片青翠的树叶就化为了齑粉:“鬼殿的东西你少碰,你这身体差的很。”
姜以忱:……
既然不想让他碰,为什么他摘的时候不说?
季轻墨的眼底情绪让人看不明白,姜以忱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但他依稀觉得季轻墨好像不太高兴,一进入这块地域就有点不对劲。
“季轻墨,你是不是不喜欢岐狐潘家?”
季轻墨瞥了一眼前面不声不响一心带路不插话的潘宸宥,应了一声:“岐狐山有东西要出世了,跟幕后黑手有关。”
有东西要出世?
姜以忱不知道季轻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细细想了一下,岐狐山并没有任何关于“藏匿东西”的言论散播,岐狐山这个地界按理说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能让季轻墨露出这种神情的会是普通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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