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行,为何还要浪费画纸?
可他却不曾想过,那些画所需之纸张,单凭练字时的普通纸张,是完全不够尺寸的!
再看那些上好的洛宣上,全都只是两个字成一列,完全便没了旁的。郭逸使劲眨了眨眼,确认自己不曾看错纸质,这才抄起其中几张看了看。
郭逸、懿轩、思念、肃恭、为夫等字眼充斥了郭逸眼帘,他像是见着慕容厉一身铠甲急急奔进来,遣退了侍卫们,独自在桌前一坐便是一夜,一边写,一边皱眉,或是一边傻笑、或是一边叹气的模样。
忍不住他便长叹了口气:唉……
“唉……”几乎是同时,有另一声叹息自柜台里传了出来。
郭逸霍的站起身来,双目圆睁着向柜台里仔细看了过去,嘴里嚷着:“不是说了先行回去?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滞留此处?”
第二百零八回
那柜台原是账房掌柜所用,与别处书斋一类不的便是其高度足足比当铺的柜台还要高出一尺去。故而郭逸若是不靠近了站到前面台阶上,也断然看不清其中藏了任何人。
他叫了几声,那人却默不作声。郭逸听那叹息声又有些耳熟,心中开始有些七上八下之际,便几步冲过去探头向里望。
哪知柜台里的人也似是费了点劲才起身,正好一擡头,鼻子便被郭逸撞了个结实!
“你……”郭逸吃痛往后退了一步,立即发觉眼前这人,不是慕容厉,还能有谁?“你做什么躲在柜台里一声不吭?”他捂着脑袋,低声斥了一句,却想起自己原是一肚子气跑来的,便又瞪圆了眼瞧着慕容厉,正要质问一通,却发觉这人眼里全是血丝,看向自己时亦是一副似醒未醒的模样,手上还拿着一卷画,想必是刚裱好不久。
慕容厉亦是摸了摸被撞得通红的鼻子,张嘴欲唤,却被郭逸问得又不吱声。他只望了望郭逸,便低下头去,小声道:“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会叹气?懿轩竟不知侯爷何时有这等本事。往日里睡着了,俱是鼾声大作,如今却变了样了。”郭逸哼了一声,回城到这刻的脾气一并冒了出来,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窜入柜台里,抓着慕容厉脖颈使劲骂了一通!
他原本指望这人会小心翼翼解释一番,说那些是有旁的原因,或是有皇兄故意如此惹懿轩发火了才好教肃恭吃些苦头。哪知道,慕容厉却只是撇撇嘴,点头道:“是我弄的。我原是想哄你开心,但仔细一想,便又觉得心有不甘。一时喜一时忧,便成了那副模样。”
郭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瞪了慕容厉半晌,却不知道还要如何说。他本就是个斯文人,如今最狠的话也只是骂慕容厉混蛋,都已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说得重了,惹他伤心!
慕容厉虎目在他脸上身上扫来扫去,见他涨红了脸显是十分气愤,却又不说什么,心知这丞相大人委实是从来不会骂人之辈,难得说句混蛋,已是极致,这刻,倒真是气得不行,才不知道要骂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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