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请教主看看他女儿留下的宝贝。”
慕容厉将纸张与书籍接了过去,仔细看了起来。另一边柯尔德已转头看向郭逸,沉声道:“丞相真要放了他?”
“若是说真话,懿轩倒真不想放!但适儿在他手上,不放亦不成啊……”郭逸眼中寒芒闪动,盯着红袍怪面上神色,丝毫不怕他听到二人商谈有何新的打算。
他已自红袍怪话中彻底知道,宋宁儿留下的那些不仅足致赵谦于死地,甚至还能将整个南蛮毒教中所有学会毒功之人彻底废掉,使之再无立足之可能。
既是如此,又何须再压抑心中仇恨,何必教这老奸巨滑的歹毒教主有任何生机?
只是……得要先接回郭适,再行收拾。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郭逸顺手在潭边拾了些干柴,生起一堆火来,坐到红袍怪不远处,烤了些慕容厉打回来的野兔,就着马车上的酒吃了个痛快。
四下里十分安静,几人都各自想着心思,一时也无人再开口说话。赵谦虽是惊恐不已,却也不敢出声催促,生怕惹恼了郭逸。凭着那谒语与他过去所授一些知识,便足以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郭逸一边吃,一边思绪转得飞快,他方才只给赵谦看了其中一张谒语,他便已吓成如此模样,若是其它的一并解开了,想必一定是能有重大收获。但此举,亦得需要些时间……
“罢了,看在你我师徒一场,先信你一次。若是不能在天明以前将适儿完好无损的送回来,赵谦,莫怪懿轩不留情面,新仇旧恨一起算!”郭逸笑眯眯的上前,一边为赵谦接上脱臼的手脚,一边像闲谈般对他说着话。
说罢,他一边拉起仍被套住脖子的赵谦,一边将绳头交到柯尔德手中,沉声道:“有劳祭司大人,与教主同去。懿轩在此地相候,若有任何事情,请以烟火为讯。”
“肃恭,去车上取些烟火交予祭司大人,再解两匹马给他们。”郭逸说完,便独自走回火堆旁去展开那谒语仔细看着,不再吭声。
不多时慕容厉便已回来,四下又只余他们两人。
“走了?”郭逸扭头看向他,轻吁出一口气来,这才觉得放松了些。
慕容厉点点头,挪到他身后坐下,顺手将郭逸扯进怀里靠着,低声道:“懿轩你莫要太累,也不须如此,将自己变得狠绝无情……肃恭看着,十分担心。”
郭逸仰脖看看他,一言不发的伸手勾下他脖颈,凑上去亲了一阵,才又松开:“我亦知这样或会教肃恭担心,只是想了一阵发觉此法最快解决南疆之事,同时还能为先皇与我父报仇……肃恭,你且写封书信送回滇城,请驿站送回宫中去,交予陛下。只说因赵谦出现,需得耽搁几日,所有信件三日内只需送到滇城,若又再行出发,便回先传讯回去告之。同时亦要说明,军中烟火已有几支在老前辈身上,今夜若会燃起,请城中士兵莫要担心,只侯府侍卫前往即可。”
慕容厉皱眉看了他一阵,问道:“肃恭一人前往,那你岂非独自呆在此处?不成!”
“先去写罢。写好再说,好么?”郭逸无声的叹了口气,拉着慕容厉一道站起来走回马车中去,亲自为他铺好纸张磨好砚墨,将笔递到他手上,歉然道:“本应懿轩动手,但此时若是执笔,想必写出来的字,亦都是一抖一抖的……”他心中本来挂念郭适,此刻眼见离天亮越来越近,重新见着幼子的时辰也越来越近了,反而越发的有些担心,又怕一路上赵谦又出什么鬼主意,双手竟不知何时起便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见状,慕容厉快速写好书信,任其晾在桌上风干。随后便又小心宽慰着郭逸,只说郭适半年不见,必又长高了不少,也不知是否还与从前一般少年老成云云。谁料郭逸听到这些,竟抖得更加厉害,颤声道:“肃恭无需再如此说了。我这个做爹爹的,有几日是全然陪着他的?若非是如此,又怎会教赵谦轻易将其带走?如今纵然再多担心,也全是自找的……天明以前,适儿便会回来了,懿轩定不会教他见着这般狼狈懦弱之状。你、你快些将书信送去,我这里,休息片刻,冷静下来便好了。”
慕容厉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下来。他一步三回头的骑着马儿走远,直到大致离开郭逸视线范围,才猛的一甩马鞭,疾驰而去。
郭逸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仔细看着那些谒语,每解通一句,便果然又欣喜不已,但却也更加明白这毒功之霸道狠辣,心中将整个南蛮毒教清除之意,却更加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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