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明日上不了朝,故此肃恭切莫喝醉了,还得抽空将李元甫的案宗取来,给懿轩看看才是。”
慕容厉也已喝得有点头晕,虽知郭逸说的是公事,却仍是觉着呼入耳中那股热气的影响远胜了言辞中的讯息,但此刻大庭广众,他也不是红袍怪那般任性之辈,便点点头,勉强道:“那便早些散了,由他们自己喝吧。”
说罢,他二人便找到红袍怪,见着了醉得不成人形的慕容临。这两人正靠在殿门附近的长凳上,慕容临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已睡着了,红袍怪以膝代枕由他躺着,自己正仰着脖子不停灌酒。
见状,郭逸心知不太妙,却只得硬着头发上前去道:“师傅,明日还得当朝审理李元甫一案,故此还望师傅辛苦一番,请诸人莫要喝得太醉才是。肃恭他本就累了,这便去为徒儿取了案宗,回去歇着,不知师傅这里,可有何需要徒儿帮您的?”
第一百四十八回
红袍怪点点头又摇摇头,叹了口气:“唉,这慕容家的人,怎么一个两个都如此爱折腾,这般不坦率?罢了罢了,你且忙去,有为师在此守着,不会有事。”
“那……严亭呢?”郭逸想了想,终是壮着胆子问出来,随即便见红袍怪将慕容临捞起,问他道:“明日可是早朝时分到议事殿去?”
见郭逸点头,他又道要将慕容临安顿好,请郭逸再呆一会,等他返回才走。说着又道是已教慕容雨去熬几份醒酒的药备着,一会功夫就去看牢了慕容临,不会有事。
郭逸自是应了,顺道等到慕容厉取了案宗回来,这才叫红袍怪嘱咐郭适好生向学,说是择日再去看他。
两人也不急着回去,便就近在御花园里找个安静地方,沐浴着午后暖阳,查看李元甫的罪状,有不甚清楚之处,慕容厉居然还算清醒,一一的为郭逸解答了出来。
若不是怕他借酒装疯,郭逸心中其实十分高兴,但却又记挂着几个人今日能否好生睡下,明日能否准时在殿上出现,故而也只是揽着他肩头,说了句:“幸有肃恭,否则懿轩是真有些看不懂……不成,找他们去。”
后面那句,若是换了个人来,定是不明他说的是要找谁。
慕容厉皱眉望着他,略显不满:“岁末大典之际寻人补这个,也只丞相大人想得出了。旁人都巴不得多吃多玩一阵,自己休息休息,你倒好,自己折腾了,还得去麻烦他们……看我做什么?哎……走走走,陪你同去便是。”
慕容厉说到一半,郭逸便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略有些失望的模样。但偏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拐了慕容厉为他带路寻人,郭逸一高兴便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哪知慕容厉喝多了酒,此刻一脚下去本就是虚浮飘渺似在云端,园中青石板之间距离又有些大,他一脚刚迈出去便被郭逸突然靠在身上亲了一下,顿时愣了神,一个没站稳,两人一齐往花草之间倒了下去!
慕容厉仰面朝天倒在花间,一只手抱着散了一大片出去的卷宗,另一只手抓住了郭逸一只胳膊,自己已摔得头晕脑胀,却还笑着:“醉卧花间啊……懿轩你可摔着哪里了么?”
郭逸半跪在地上,空出来那只手撑住了地面,倒是没倒下去,却也没料到会如此狼狈。他低头看看两人这副模样,脑中竟想起离宫前夜所见那些宫女侍卫们似也是这般倒在花间纵情,脸上顿时红了一片:“不曾摔着……肃恭可还好?快些起来教我看看,背上可曾摔伤了。”
慕容厉顺手将他扯进怀里,低声笑道:“无妨……莫要说话,有人过来了……”
来人声音极是耳熟,郭逸一听便知是慕容雨。她似是颇为匆忙,一路走一路吩咐着叫侍卫们为慕容时和慕容临各自送药过去,嘴里还念叨着为师不尊之类的,也不知道是否红袍怪又做了什么事,或是跑去哪里了。
郭逸伏在慕容厉胸前静静听着,心跳不已。他也知道慕容厉叫他不要出声,是为免被人瞧见这般模样生出些谣传来,可如今这副样子,倒真有些令他心虚,好像俩人真是光天化日之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般。
好一会儿,人声脚步声都已渐远消失了,郭逸却仍是胡思乱想着,一时不记得起来。
“懿轩,肃恭是不介意你这般,但若是再有人走近……或是继续如此下去,只怕会、毁了你清誉……”慕容厉终是忍不住出声,嘴上说着要郭逸起来的话,一双手臂却已将他抱了个满怀。
郭逸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挣开他,结巴道:“胡说什么、只是,只是在考虑事情……快起来,卷……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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