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什么,便当先往那石缝钻了进去。慕容厉却像是知道天坛背后本就有此一处地方,竟还将两匹马牵到石缝面前挡住了。
待慕容厉最后一个钻进石缝时,却又腾出一只手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唿哨,那两匹马儿便立即撒蹄狂奔,却是回凤鸣轩去了。
郭逸坐在石缝内窟中靠里的一块岩石上,见慕容厉进来了,便点点头,不知在身后的墙壁上哪处动了动,那石缝立即便又无声无息的合上了!
慕容时看得目瞪口呆——亏他身为越国皇帝,竟对这些机关密窟毫不知情!
“陛下可是心中疑虑重重?”郭逸笑了笑,虽是轻声说话,却也引起一阵回音。
见慕容时点头,他立即一手一个拉起这俩兄弟往前走,嘴里仍是轻轻道:“若是陛下相信懿轩,便不要作声,牵紧了莫要放手便可。肃恭亦是一样。”
这洞窟竟似别有通道,否则又怎会回音阵阵!
郭逸带着满腹疑问的两人走了约摸一柱香功夫,沿途均是毫无一丝光亮,且地势高低起伏不停,教人不知究竟是在山中哪个高度哪个位置。
直至又过了约有两刻钟的功夫,慕容厉却突然觉着眼前像是看到了些亮光,脚下也一步步变得平坦了些。他不禁捏捏原就牵着自己的那只手,趁着光亮未强,俯到郭逸应是脑袋附近的高度,约是耳边的位置轻声道:“可是到了?”
“嗯,确是快到了。”郭逸头也不回的应着,脚步也渐慢了下来。
走到光亮处,他便松开两人,自行坐到那地方的石桌石椅上,拍了拍桌上一只石壶,冲两人笑道:“这便将人犯带来。”
话音刚落,旁边一处像是石壁的地方自动裂了开来,出来的人慕容厉却再熟不过:竟是他那侍卫队中的队长,正押着去正殿之前发现的那个假侍卫!
若不是路上郭逸曾告诉他,凤鸣轩为何不再让皇后居住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在这天坛之后以及皇陵之中均有互通的密道,他也不会知道这些,亦会如慕容时一般张大了嘴不知说什么了。
至于那侍卫队长,则是郭逸乘着换朝服前去牵马的空档,提前拉着他进入密道所在的房间,将路线告诉了他。
其实又谁能想到,凤鸣轩中有密道,居然还在马厩之中?
“侯爷,这小子真的是个小太监,一路上已吓傻了。”侍卫队长一一行过礼,便笑嘻嘻的说着,丝毫不因慕容时在场而有丝毫胆怯,“他嘴里直嚷着说是莫要带他去地狱,又说是被人指使只为家人保重性命,确非出于求财贪婪之心。等到了这洞外时,便已吓得屎尿齐出,活活昏死了过去。”
慕容时瞪大了双眼,仔细打量了这身处的位置一番:头顶上有几颗硕大的鱼目珠照明,若非他这等出身之人,俱会以为是夜明珠!四周墙壁被削得相当整齐,墙壁上还涂了些与宫殿中一般的灰浆以防止山中潮湿再长苔藓,只是壁上却全都是空空的,也不知是否四面皆有不同的通道,才什么都没挂。
郭逸看出这皇帝徒儿心中所想,亦看出慕容厉也在仔细打量四周,便笑着站起身来为他们解释:“此处乃先帝当年最为保密的五个地方之一。”
“之一?”
“五个?”
俩人瞪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却随即就又闭上嘴,一副太傅快讲的模样,逗得郭逸笑出声来,连连摇头道:“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先随我将此人带进来问个明白罢。”
说完,他伸手在石桌上的一只石杯上转了一下,其手势方向与石壶竟完全不同。接着,对面的那面墙便打开了,其中竟像是个挂满了刑具的牢房。郭逸招招手,那侍卫队长便立即将假侍卫真太监带了进去,绑在了房中靠墙一面的铜制十字刑架上。三人鱼贯而入,随即郭逸便一回身,也不知又是触到哪处,将那牢门也关了个严实。不过此处却不同于之前的房间,似乎是留有气孔,墙上亦点了长明灯,而非那鱼目珠。
这时郭逸才反倒像是松了口气,向慕容时躹身道:“懿轩鲁莽,陛下莫怪。方才在外面乃是地底山壁之中,虽说较为保密,却惟恐有心人以铜管一类的偷听了去。但此处乃是天坛南面的水池之中央,纵是说话,也不惧有人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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