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凤目隐含着些诡计成功的得意:“为兄不曾有半句虚言,只是皇弟武功内力之强已出乎为兄意料,因此兵行险着,终拖得化功散将到逆转之时,龙涎香也已全燃尽了。”
他挑挑眉稍,笑问道:“但不知,皇弟如今是要回府去杀了那碍事的小公子,或是在此弑兄泄愤,又或者回凤鸣轩去抱着最心爱的太傅大人,一吐胸中倾慕之情?”
“我、我、你……”慕容厉气得半晌说不出话,申时至如今不过两个时辰,若是这般回去见着小师弟,必有不妥,留在此处再为皇兄所激,说不准便会真的出手,届时若王福在外等着的便是皇兄一声“惊呼”,那便真不知明日身处何处,便更不能见着太傅,更无法离开这污秽满地的金丝牢笼!
唯今之计,似是只能先回凤鸣轩去,但愿……但愿……“臣已知错在何处,还请皇上早些安歇,美女如云皆入帐,圣上莫要误了良辰美景,枉自费了心机才是!本侯,告退!”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大踏步行出朴宸殿,一路飞奔来到凤鸣轩,侍立在郭逸门外许久,却迟迟不敢进去。
谁料,正当他自觉情况不妙,又见郭逸似是无恙打算离去时,郭逸却又突地从窗中跃出跳上青松!
若不是他暗送一股掌力托着,以郭逸当时醉态,怕是要抱着破碎的翠玉笛,痛哭当场了。
也不知郭逸是真喝醉了,还是无心管旁的事,竟一直坐在树上吹笛,直至近亥时三刻,却又回房中痛饮一番,这才在慕容厉远远看着准备离去时,一路打了几个趔趄,踉踉跄跄的走向后面庭院去。
他终是担心郭逸真会摔着,见他欲快些走,便忍不住跟了过去。
哪知药力此时竟真的发作了,动作较之慕容厉预想中的快了许多,带起了一阵风声。
“厉儿?厉儿?”郭逸的声音,仍在耳边响着。应不是做梦罢,否则,他又怎会还叫得如此亲热?慕容厉痴痴的站在原地,早分不清自己所处是何时何地,更不知自己其实只是站在后院门处发了一会呆罢了。
“师傅,”慕容厉心中一热,反手将郭逸抱了个满怀。可随即他又赶忙推开郭逸,满脸忍耐与尴尬:“厉儿无妨,师傅不是要去沐浴?厉儿这便回房为您取衣衫,您先进去好了。”
其时王太医所用银针刺xue之疗效,尚未满三个时辰,因此并未退去!而那化功散之功效,亦不是他慕容厉能完全压制得住的。何况,他在那御帘中忍着众女服药后如狼似虎之势扑来,还要不时闪躲,早催化了药力,此时所需忍的,远较慕容时想象中要多得多。
慕容厉心中一边叹自己无能笨拙,一边推着郭逸踏过门槛,目送其进了院里的浴室,这才回转身往自己房里去寻了件整齐的衣衫换上,找块手巾擦了擦手脸,便去寻郭逸的。
一路上,思及自己所为,想到慕容时所布的若大阵势,慕容厉心中便越发觉得蹊跷:皇兄今次所为,不像是真要害我,倒像是做给旁人看的。但,究竟是何人?……莫非,是宰相暗中授意,请皇兄找机会除了我?
不知不觉便到了浴室,慕容厉将郭逸的衣衫放在门旁,便打算通报一声立即离开,也免得自己心神不稳,做出什么人神共愤之事来。
第四十四回
“门外可是肃恭?进来罢,为师不便出去。”偏在他张嘴之前,郭逸便已察觉到动静,出声唤他了。
慕容厉愁得肠子都要打结,却仍是老实应了一声,隔着扇门板支支吾吾:“师、师傅不是不惯,有旁人在么?”
里面却没了反应。
慕容厉独自思忖了好一会,仍未听到任何动静,不由得着急了,抱着衣衫便推门跑了进去。
郭逸正满脸笑意的倚在浴池边上望着他,唇一张一合:“为师便知道,厉儿仍留在房外守着,就如同翠玉笛落下时那般,厉儿是不会见着为师有任何难处的。”
炫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