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要看小狼。”
说完就回屋去,也不再磨蹭,真的上床便睡了。
慕容厉傻了眼,跟着郭逸一路走一路问个不停:“师傅啊,您这宝贝适儿,怎地如此稳重?他可才……六岁吧?”
郭逸回头看了他一眼,目中带了些自责:“我成日里不是教书便是四处查探些事情,根本无暇去教他太多,只常在他耳边说些圣贤古语,盼着他自己有所悟性。哪知道……却成了这么个年少老成的清冷性子,倒是比私塾里那些少年还要像大人些。”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住步子,转过身从慕容厉手中接过那两只雪狼:“去将那母狼葬了吧。它们,我且放在屋里睡一会,等天亮了再找邻居们弄些马奶来。”
“是。”慕容厉恭身应了,转头便走。
“慢着。你知道葬在哪儿?”郭逸快步将两只小狼放进自己床铺里侧,便又疾步出去赶上了慕容厉,与他一同将马上的狼尸搬下来,挥挥手叫慕容厉那些亲随到另一侧的几间茅屋去歇着。
那些亲随们却一个都不敢动,纷纷与刚到时一般顿在门口,像是慕容厉不发话,他们便会一直站下去。
慕容厉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帮子亲兵随从,立即哈哈干笑挥挥手:“还不快去休息!帝师之命,你们竟也敢违抗?”
那些个亲兵随从这才行了军礼,满面肃容:“吾等乃将军帐下,自然是听将军之命!”
说完也不废话,竟直接就牵了慕容厉的马去马厩拴好,这才各自休息去了。
这时候,慕容厉仍抱着狼尸,他无奈的转头要走,却见郭逸正盯着他肩膀瞧个不停,不由得奇道:“师傅你……是看肃恭是否长壮实了?还是想考较徒儿的武功有否进境?”
郭逸皱了皱眉毛,劈手夺过那狼尸,抛下一句:“回我房间去,脱了上衣等着!”便立即闪动身形,消失在曙光之中。
慕容厉一张国字脸涨得通红,木立在原地好一会,才一边慢慢往郭逸房间走,一边念着:“脱……脱上衣……师傅他……要……要抽我以慰母狼之灵么?”
直到郭逸葬了母狼回来,慕容厉脸上红晕不但并未褪去,反而显得更加明显了。
郭逸却没注意这些,只管翻开房里的柜子拿出些瓶瓶罐罐和布条,又奔出去打了些溪水进来,一擡眼见慕容厉仍衣衫整齐的站着,便有些不耐:“怎么还愣着?莫不是白学了十年武,难道这六月天便会嫌清早太冷了么?”
“不不不会!”慕容厉飞快的擡手,用力扯掉上衣,“嘶啦”一声,丝制的里衣被他扯了个稀烂!
衣服破了倒没什么,只不过伴着那衣服撕破的声音,慕容厉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唇也抿紧了,一丝殷红顺着破烂的里衣慢慢流出,紧接着就变成两丝、三丝……数道血丝竟从他右肩上浅青色的血管中涌了出来!
倾刻间罢了,慕容厉已脸色惨白,相较之下,那里衣也早由白色染成了红白相间。若是不知道的,只怕还当作是刻意染成那种花色。
“我……”慕容厉像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正待开口便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栽倒在地,幸被郭逸顺手扶到床对面的竹椅上坐下,又急忙点xue为他止住了血涌。
慕容厉正待开口再问,却被郭逸瞪得闭了嘴。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无比,郭逸眼神虽凶,可上药的动作却轻柔无比,就连包裹整条肩膀,也是既快又好,慕容厉根本不觉得什么,伤处便处理好了。
这时候,郭逸才像是松了口气,出声道:“你之前遭群狼齐扑,我就在奇怪,为何会混身不见伤口。直到方才搬动那母狼尸体时,我才发觉你肩头有处衣料被撕了道口子。”
“但若是狼爪撕的,岂不是应会立即喷出血来么?”慕容厉满脸疑惑的望着郭逸,对自己身上的伤势发作得如此之晚,完全无法理解。
郭逸长指轻触慕容厉受伤的肩头,对着未包扎的地方解释道:“你这伤口附近已发黑了,显是被狼爪挤破了经络血管所致,但一时还未破得厉害便没有出血。直至方才又数次搬动母狼尸体,活动过大,挤压伤处,这才使得数处伤口一并发作。不过现在应是无妨了,好生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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