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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逞强,逞强失败(1 / 2)

试图逞强,逞强失败

初晨的天刚刚亮,一眼望去都是雾蒙蒙。

睡了多久了?萧青记不清了,他的身子从所未有得笨重,动上一下都觉得艰难。萧青头昏眼花,他只有一个感觉,他在生死边缘来回游走了好久好久。

此时,只听得一声惊叫传来,“大将军醒了!”

随后陆平安和傅司命冲入了营帐,还有一行将领。

刚醒来的人不知天地何处,一片又一片人影重重叠叠晃在营帐里。萧青半支了身,却难坐起。

众将在此,都抱拳单膝而跪,高呼,“末将恭贺大将军凯旋而归。”

这一声恭贺时隔久矣。众将以诚恳之心迎大将军苏醒。高呼之声,贺他此战胜利,贺他逢难后吉。

萧青却未出一声。

太久了,他的人,他的魂依然在韩邪。

他似乎仍然踏在那片荒漠里,他的马领着千军万马跨过了风沙荒漠,草原河川。他们终于到达了落川城,等候着阿迪勒大军。

阿迪勒中了埋伏,他的大军开始反击。这是萧青见过最顽强的敌军,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冲过来。和他们对战了整整一个时辰,敌我损兵折将都已过半。

最后的一次厮杀持续了大约一刻,那是硬拼,是死熬。所有的将士拼尽了全力,把阿迪勒的大军杀得只剩百人。

就在败迹显现时,阿迪勒成了只知杀人的妖魔。他先杀了他带的兵马。他不怕死,也不要生,他就是要杀人,杀掉他所有看到的人,杀得昏天黑地,不论敌我。

阿迪勒的盔甲涂满了血,他对着萧青高喊,“我的兵马永远不会成为你的俘虏,他们的血和尸体就是对你的诅咒!”

为了不让他的大军成为萧青的俘虏,阿迪勒杀光了他残存的人马,并且相信这是一场阵前的献祭诅咒。他带着这样的诅咒朝萧青提刀冲来。

每一个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到了极限,那个疯狂的敌军将领,驰马飞速,似一头野兽高声呐喊。

不能后退,也不能畏惧,在落川城遍地的血海里,萧青冲杀了过去。

黑马惊影,敌刀未挥,首级被萧青斩落。

阿迪勒人头落地,战争结束了。萧青回首望残兵,兵将举刀剑高呼胜利。

这是一场振奋人心的胜利,所有人都为此热血沸腾。他们再次战胜了韩邪,而且是在韩邪的城池。那些对韩邪的恐惧,对未知的不安都一扫而去。

他们回到了朔方,说着终于可以回家了。

胜利带来最好的期盼就是回家,可以去见亲人,可以回到思念之人的身边,可以再一次回到平凡又安然的日子。

每个人都在思乡,唱着家乡的曲子,说着心中牵挂的人…… 火苗在悦舞,铁甲皆褪去,他们不再是战场的战士,而是要归乡的常人。

萧青看着月色,记挂着那一片月夜下的旬安城。那里就是他的归处,那里有他的爱人。

就在这最无防备的时刻,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腹中。

他的记忆就停留在了那一刻,他的心魂都在那一刻剧痛不已。时至此时,他腹上的伤口依然在流血,他依然如徘徊在生死边缘那样不安。

萧青的腕被傅司命握着,傅司命左右看了片刻,道,“没事,睡了太久,人还懵着,你们出去嚷嚷。”

傅司命挥手遣去了众将。

“我现在就去告诉长公主。”陆平安欣喜又急切。

而有一声急喊止住了陆平安,“别!先别告诉她!”

懵了许久的萧青,在此刻倒是出了声,却还是如之前那样的叮嘱。

陆平安回身就朝傅司命鄙了一眼,“老头,你医术不行,把人治傻了。”

傅司命一边搭着脉,一边看着萧青,“什么治傻,那是他自己傻。”

“他之前念着夫人长夫人短,现在有家不回,还不是你给治傻的。”

“我这是医得好伤,医不了心。”傅司命道。

萧青沉默了片刻,道,“等我好些了,再告诉她。”

陆平安一时摸不着头脑,惊问,“不是,大将军你还要待在这里?”

萧青半喘了口气,“再待一段时间。”

“那你要待到什么时候?”

那声音懒懒倦倦,有气无力,随一青黛衣踏入此地。

萧青立刻望去,以目光触及他思念之人,却见了她情凄意切。

她一步步走向他,一眼不曾移开。

萧青看出她昨夜哭过了,面容疲惫不堪。

床榻上虚弱的人神色立刻凝重,“婧儿,发生什么事了。”

萧青急得一翻身,都快从床上跳下来了。腹部的伤口就在这时犹若张裂,痛醒了他。

萧青捂住了伤口,渗出的血水浸透指间,他一时缄默无言。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你的事。”苍婧就在他眼前,却不知如何奔向她心心念念的人。

她如往常那样来到军营,听到萧青苏醒的消息,就像阴霾彻底打破,她昏暗了多日的眼眸如点亮一般。

她狂奔而来,心跳激烈地敲打在胸口,她盼到了,等到了,他终于醒了!

可是她却听到他说不要告诉他。

营帐中简短的两句话,使匆匆而来的步伐顿住了。苍婧停在了营帐外,她所有的欣喜都瞬间冻结。

他竟是不要她知道。

原来他瞒了她那么多日,对别人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想她知道而言。

“我是你的谁,你竟要这样扛下,不让我知道。”苍婧无比悲伤地看着萧青。

可他好像不明白她为了什么而悲伤,他只是望着陆平安,又气又急,直把脸也涨红。

陆平安躲到了傅司命身后,“这要怪也怪不得我们。你得怪老天看不下去,不让你瞒着。还得怪自己娶了个太聪明的夫人。我们行事很隐秘了,谁知道路上会碰到她。你夫人多聪明,眼一瞥就知道你出事了,我俩瞒得住吗!”

“你婆婆妈妈的,少说点话不行,”傅司命提着陆平安的后领出去,走时看了两眼,特别是看了眼萧青,“人醒了,就把药换了。”

陆平安一路被提着,一路尽喊着,“大将军,你要待在这里没人照顾你。有媳妇的找媳妇,有娘的找娘,有家的回家。我还得请个大假,给我老娘上坟去。老头还要回村看病。就连喂马的都没空,他好几匹马刚生崽!”

陆平安叫叫嚷嚷的声儿传远了,他们都想家,都想朝着他们的归处而去。只有这个大将军有家不回,还要住在军营里。

苍婧一直盯着萧青,萧青也不擡头。他看了看摆在一旁的药,又捂了捂伤口。

傅司命临走时看起来是在叮嘱他,可是药该怎么换?

萧青没敢去看苍婧,想下床去拿,然腹部的抽疼使他无法挪动一寸。

还是苍婧把药端了过去,重重放在他床头。那一声重落,萧青就知道她生了气。

苍婧掀开了他的被子,萧青立刻道,“我自己来。”

“来什么来。”苍婧掰开萧青捂着伤口的手。

萧青同时惊呼,“别看。”

这伤口连他自己都不敢看,血水还渗着,指间的湿腻足以让萧青想象得出伤口有多可怕。

“我又不是没看过。”苍婧把缠在他腹上的白布剪开。

萧青委实吃惊,原她已见惯不惊,那这些日子她又给了他换了多少回药。

他马上解释道,“我……我是想说,在这里多待几天,等我好了再告诉你,我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苍婧的到来就像剜了萧青心口一下。萧青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瞒不住的。

他从来不想她为他难受为他哭。所以他就想着等伤好了再说。

苍婧手中的剪子微微一颤,她很快停住就剪刀。再多一寸,怕手抖碰了他的伤口,也怕自己的心绪更加不宁。

“你什么都要自己担着。回来不让我知道,醒了不想让我知道,是不是死了也不想让我知道。”苍婧一气而出就哽咽住了。

萧青打算要在军营里待到伤好,等好了再出来见她。而那些不好的日子,他打算一个人都受了去。

“我不想你为我哭。”萧青低头道。他看起来还疼,还是强作了忍耐。

“你要一个人养伤,我一个人也省心省力,吃好睡好,还乐得清闲,干嘛为你哭。你要自己待着,要自己受着随便你。”苍婧把伤口的药渣刮了下来。

伤口比起之前其实已经好多了,血痂还未变硬,不停地冒着血水。加之萧青人醒了,就耐不得痛了,一刮伤口他就是一颤。

他一疼,苍婧就微微停了刮药,她重重吸了口气,更加小心地去处理他的伤口。她想要把伤口看得更仔细些,不叫他那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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