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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 第29章(1 / 2)

29第29章

◎可不准再咬我了!◎

先前在大佛寺时, 闵裕文对李幼白的印象是秀美温和,端庄风雅。容貌倒是其次,他生在京城,见过不少跟她一样好看的女娘, 甚至比她好看的也有, 但他偏偏对她印象深刻。或许是因为那笔好字, 令他看了一眼便印在心里,总觉得必是有毅力的人才能持之以恒练习, 才能将那笔字写的隽秀整齐,力道均衡。

父亲对他的影响颇深, 以至于根深蒂固里他对读书人的印象极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可以称作偏执的看法。

那日随燕王刘识入国公府, 他其实很远便认出她来, 卢家家学都是郎君, 唯独她一个女郎, 穿着同色素袍跪在那儿, 小小巧巧, 又笔直挺拔,像一株梅,也像一朵菡萏花。但他是为公务而来,行事多有不便, 且监协考一事, 不好与考生扯上关联, 故而当时他只浅浅瞥了眼, 便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离开。

这举动其实很无礼, 尤其后来巡考时, 他那么冷淡地令人搜了她的号房, 一记眼神都没给,他想若是朋友,早就记仇了。且她还只是一面之缘的朋友,想必怨上自己,也厌恶了他的两面脸皮。

今日所有考项都已结束,他便觉得是时候同她解释一番。

他还没开口,便觉出李幼白的冷冽反应,心中愈发内疚起来。

“无事,只是想问问你考的怎样?”

“还好。”这是李幼白一惯的回答方式,说完对方也不太好接话,她就站在闵裕文对面,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黑白分明的干净眼睛,想着自己生父因他父亲而死,而她还称赞他的字,拿回家去临摹。她脑子里很乱,犹如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一个劝她此人无过,合该好好相交,一个又龇牙咧嘴叫她清醒克制,父仇不报,何为儿女!

她想着想着血液便热了起来,心下后悔怎不随身带把匕首,这念头无理且无用,在闵裕文周围藏着多少暗卫高手,她便是想杀他,只怕还没抽出刀来,就被人射成筛子了。

李幼白目不转睛盯着他,盯得闵裕文不知所措。

默了少顷,李幼白压住内心的焦躁,淡淡开口:“告辞。”

当真是一个字都不多说,闵裕文张了张嘴,见她略微低头从自己身旁走过,左臂撞到他的,伞晃了下,豆大的雨点落在手背,回过身,李幼白提着裙摆小跑起来,两侧种着南边移植的芭蕉,此时节早已枯黄落叶,与那水里的芦苇交相辉映,好不凄凉萧瑟。

闵裕文垂下眼睫:交友需得真心,是他做错,便该受到同理的对待,也没甚好抱怨委屈的。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檐下。

透过层层泛起白汽的雨雾,他看见有人撑伞走向她,继而将她护在身边,偌大的伞大半边都倾向过去,她那小小的身体被那人悉数挡住,直到走出院门,再看不见。

卢辰钊举着伞,顺势将人揽在怀里,她几乎湿透了,浑身冰凉凉的。刚走出院门,他把伞塞到她怀里,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又解了自己的披风将她兜头裹住,随后大横抱起,疾步往马车处快走。

不断有考生经过,顶着书袋偶尔回头看一眼,便又走了。

李幼白听见他的心跳,手里的伞被吹得东倒西歪,几乎握不住了,她揪着他的衣领,用他能听到的声音喊道:“卢世子,你不要抱我,有失体统。”

卢辰钊根本就没低头,脚下步幅更大,跑起来时心跳快得想要撞到李幼白的耳朵。

除了兄长,她没有跟其他郎君如此挨近,黏湿的衣裳贴着各自肌肤,如同没穿一般,她耳根发热,又捶了捶他的胸口,坚持:“你再不放,我便咬你了!”

卢辰钊瞥了眼,似乎不信。

李幼白舔了舔唇,再度提醒:“我没崴脚,也没受伤,跑起来也会跟你一样快,所以不用抱着我了,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卢世子!”

“我很认真地在跟你商量!”

“卢开霁!你就不怕我误解,以为你也对我有好感?!”

她使出杀手锏,滚圆的眼睛瞪着大口喘气的卢辰钊,像是笃定了他一定会停下,她等着,左手抓着他的衣裳无比自信的等着。

可,卢辰钊非只低嗤了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李幼白深感受挫。

于是,她咽了咽喉咙,随即张开嘴巴,朝着他的肩膀猛扑过去,一下咬住那条僵硬的肉。

卢辰钊抖了下,将人放到地上,捂着肩膀嘶了声,擡眼满是怒火地望向李幼白。

雨水冲刷着两人,将彼此的头发黏到脸侧,复又沿着颈项很快滑落下去,秋日的布料也不过如此,贴紧了肌肤勾出两幅轮廓明显的躯体。

一个纤细婀娜,一个硬朗修长。

此时路上早已没了人,为了快,卢辰钊走的是穿过密林的小道,不时能听见远处的跑步声,说话声,各家马车拉动的声音,被这些树木挡住,他们就站在隐蔽处,俱不退怯地互相瞪着对方。

“你属狗吗?”卢辰钊着实有些恼了,虽没掀开衣裳但肉皮肯定被她咬破了,真真是用了全身力道,丝毫没有留情。

李幼白自知理亏,咬着唇一声不吭。

舌尖上还有腥甜气,被雨水一冲,全都灌入喉咙。

“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子,能走路吗?!”他目光严厉地扫过她的身体。

李幼白低头看了眼,忽然,脸腾地烧起来。

卢辰钊的披风被她扯掉了,跟雨水淤泥混在一起,而她的秋衣此刻贴着皮肤就像一层薄薄的蝉翼,令她近乎坦诚相待,她并拢了双腿,两臂环过胸口,侧转过身去。

卢辰钊气恼,又耐着心思走上前,弯腰捡起披风抖掉上面的淤泥和水,重新给她裹住,系了带子,擡起眼皮:“还要自己走吗?”

只要走路,她的腿便会露出来。

李幼白的脑袋低下去,闻言轻轻摇了摇。

卢辰钊沉下腰,手刚要穿过她腋下,又忽地擡眸瞪她:“可不准再咬我了!”

李幼白的脸更红了,点了点头小声回他:“好。”

她很轻,抱在怀里不吃力,但因为迎着风雨走,故而视线不好,走几步睫毛上便全是雨珠,李幼白看到,拿手放在他眼睛上抹了下,他斜觑过去,她又赶紧扭开头,像只小兔子似的窝在自己颈下。

卢辰钊压下嘴角想要翘起的欲望,装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加快了速度。

有一瞬,他希望这路永远没有尽头,这雨一直不要停下。

如此,她便可一直一直待在自己怀里。

他没意识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等反应过来,脑子就像被掏空了,旋即摒弃杂念,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

莲池早在车前等着,见世子爷抱着李娘子冲来,忙提前打帘,卢辰钊将人推进车内,落了帘子后,站在地上甩了甩水,这才跟着钻进去。

车内习惯备有衣裳,但也只一套。

卢辰钊找出大巾,递给李幼白:“你把披风和衣裳都脱了,换上这套新的。”

李幼白冻得上下牙打颤,还拼命摇头:“不用,我...回去再换,...多...谢。”

卢辰钊睨着她,手却没收回来:“再过五日出成绩,你是要带着病体去看榜吗?”

李幼白捏着拳头,只觉周身上下都是冷水,已然沿着雪白的坐垫流出,一直汇聚到脚底,脏了那上好的波斯裘毯。

“换吧,我不看你。”

他将大巾和衣袍放在两人当中的案上,随即彻底转过身,面朝车帘,怕颠簸起风吹起帘子,又用手拽住。

李幼白没再应承,从披风里伸出手去够到大巾,随即把衣裳解了,快速擦拭自己,暖意袭来,手也变得灵活,她一面盯着卢辰钊的后背,一面飞快褪了中衣,然后将锦袍套在自己身上,衣裳熏过香,是种极淡的味道,跟往常在卢辰钊身上闻得一模一样。

她穿好后,不得不把袖子全挽起来,脸色慢慢由冷白转成殷红,她又将大巾递到卢辰钊身边,戳他后腰说道:“我只用了半面,剩下那面没用,你擦擦自己吧。”

卢辰钊没回头,接了大巾开始擦脸,擦头发,又往下擦了脖颈,根本没分哪面,径直全用了,许是淋的厉害,也顾不得矫情。

李幼白摩挲着双臂,比方才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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