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声音疲惫:“你走吧。以后别再干这些投机倒把的事了。”
他挥挥手,像是放手,也像是无奈。
陈瑾瑜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散漫的笑,像是又戴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壳,可眼底的冷意却更深了。
他懒懒说道:“那就多谢林叔了!”
他拍了拍衣角,转身朝门走去,手刚搭上门把,林海沉重的声音再次响起。
“瑾瑜,明年我要调去京市了。这些年我一直压着不走,就是想看着你平平安安长大。如今……也该走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往后别再这么随心所欲了,我走了,就没人再护着你了。”
陈瑾瑜背影一僵,手指攥紧门把,指节发白。
他没回头,只冷笑一声,语气僵硬:“那就提前祝林叔步步高升,鹏程万里!”
说完,他猛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股孤狼般的倔强。
门“砰”地关上,办公室里只剩林海一人,他颓然靠回椅背,闭上眼,抬手捏了捏紧皱的眉心。
他低声喃喃:“老陈,我尽力了……”声音低得像风,散在空荡的屋子里,留下一片沉重的寂静。
楚墨染回到家时,一眼瞥见门口堆着的一摞柴火,像个小山包。
她挑了挑眉,这次她淡定多了。
土墙的阴影里,宋星辰静静走了出来。他站在昏黄月色下,身影拉得细长,眼神淡然地看着她,像是对她的晚归早已习以为常。
“等了很久了?”楚墨染开口问。
“没有,刚到一会儿。”宋星辰语气轻缓,听不出情绪。
楚墨染点点头,没多寒暄,从挎包里摸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她回头瞅了眼宋星辰,见他已经自顾自抱起一捆柴火,闷头往柴房走。
楚墨染点亮了油灯,暖黄色的光晕晃动着,她提着灯进了厨房。
她准备做点晚饭。
先舀了一勺米,细细淘洗干净,倒入砂锅中,添了清水,架在小炉子上,又往炉膛里添了几根干柴。
火苗舔着锅底,发出安静的“哔哔剥剥”声。
随后她又舀了一碗面粉,打入两个鸡蛋,添了半瓢水,撒上一把切好的葱花和一勺盐,熟练地搅拌均匀,面糊缓缓变得浓稠顺滑。
她一边搅着面糊一边把头探出厨房,看宋星辰差不多把木柴搬完了,便扬声道:“一会儿在这吃饭吧!”
“不用了。”宋星辰垂着头,沉默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那你把木柴拿走吧,无功不受禄。”楚墨染说完就没再理他,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宋星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低着头站了几秒,什么都没说。
他眼神扫过院子里放着劈到一半的柴火,才动了起来,随手捡起斧头,沉默劈着剩下的木柴。
楚墨染听着院子里突然传来有节奏的劈柴声,唇角微微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往灶坑里加入一些干柴,随后从兜里掏出没用的废纸,塞到干柴底下。划着洋火点燃纸团。
等到火苗开始烧起来后,便没再管它。
接着,她往锅里倒了些油,等油微微冒烟后,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面糊,轻轻倒进锅里,滋啦一声,用铲子微微摊开,摊成薄薄的鸡蛋饼,金黄的边缘冒着小泡。
待一面煎的焦黄后,直接用铲子翻一个面。
几分钟后,一个金黄焦香的鸡蛋饼就出锅了,色泽诱人,香得她自已都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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