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潭寒浸骨,残卷秘辛藏。
血脉牵机变,迷雾锁旧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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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釉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水汽的阴冷空气灌入肺腑,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沈青临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给予她一丝慰藉。黄铜钥匙在她的另一只手中依旧散发着微弱的温热,像一盏在无边黑暗中引路的孤灯。
“准备好了吗?”沈青临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在这空旷的溶洞中带着一丝回响。
阮白釉重重点头,目光坚定地投向那片深不见底的幽潭:“嗯。”
没有多余的犹豫,两人选择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岩壁,开始缓缓向下。潭水冰冷刺骨,甫一接触,阮白釉便感觉全身的毛孔都骤然收缩。那水并非寻常的清澈,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粘稠感,仿佛有无数无形的丝线在缠绕着他们的肢体,试图将他们拖入更深的黑暗。
手中的黄铜钥匙在入水之后,震动得更加剧烈,散发出的热量也愈发明显,仿佛在与这潭水进行着某种抗衡。奇异的是,钥匙周围一小片区域的水似乎变得不那么冰冷,也稀薄了一些,为他们开辟出一条勉强可以通行的路径。
越往下,光线越是黯淡。从洞顶透下的微弱光芒很快便被浓稠的黑暗吞噬。若非钥匙散发出的微光,他们几乎是寸步难行。潭水深处,压力也越来越大,压迫着耳膜,让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阮白釉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源自潭底的邪恶气息愈发浓烈,几乎凝为实质,让她阵阵作呕。但与此同时,那丝悲哀与束缚感也更加清晰,像一首无声的悲歌,在她的灵魂深处回荡。
沈青临始终保持在阮白釉的侧前方,用身体为她分担着水流的冲击。他一手持着特制的防水强光手电,但光束在这幽潭之中也只能照亮前方数尺的距离,更远处则是一片混沌的墨色。他冷静地观察着四周,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不知下潜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十几分钟,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就在阮白釉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这无边的寒冷与压力吞噬时,脚下突然触碰到了一片坚实的地面。
“到底了。”沈青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凝重。
他们小心翼翼地站稳脚跟。手电光芒扫过,发现潭底并非预想中的淤泥或碎石,而是一片相对平整的岩石地面,上面布满了奇异的纹路,仿佛是某种古老的祭坛。在祭坛的中央,似乎有一个微微凸起的石台。
而那个在水面上看到的,与阮白釉一模一样的影子,此刻却不见了踪影。潭水依旧幽暗,但那种令人心悸的躁动感似乎减弱了许多。
“影子……消失了?”阮白釉有些不确定地轻声说道,环顾四周。
沈青临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他将手电光束缓缓移动,仔细探查着潭底的每一寸角落。“或许,它并非实体,而是某种投影,或者……它已经达到了它的目的。”
阮白釉的心猛地一沉。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黄铜钥匙,此刻,钥匙的震动已经停止,温度也恢复了正常的微热,但那黯淡的表面泛起的光泽却比之前明亮了些许,仿佛被这潭水“激活”了一般。
“它把我们引到这里……”阮白釉喃喃道,目光落在了祭坛中央那个微微凸起的石台上。那里似乎放置着什么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石台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看清了石台上的物品——那是一卷被特殊材质包裹着的物体,看起来像是一卷古老的书卷。书卷的边缘已经残破不堪,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类似水藻的深色附着物,散发着一股陈腐潮湿的气息。
沈青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拂去书卷表面的附着物。那是一种类似鞣制过的兽皮,或者某种特殊的植物纤维制成的卷轴,虽然年代久远,浸泡在水中,却并未完全腐烂,只是边缘部分有些碳化和破损。
“这是……”阮白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直觉告诉她,这卷书卷,很可能就是他们此行的关键。
沈青临的眼神也变得异常专注。他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刀,极其小心地割断了捆绑书卷的、同样腐朽不堪的细绳。书卷被缓缓展开,露出了里面泛黄的、脆弱不堪的纸张。
纸张上的字迹是用一种暗红色的颜料书写,部分已经模糊不清,但仍有许多字迹顽强地保存了下来。那是一种古老的文字,并非现代通用的任何一种语言,但奇异的是,阮白釉在凝视那些文字的瞬间,脑海中竟然隐隐约约能够理解它们所表达的含义,仿佛这些知识与生俱来,深藏在她的血脉记忆之中。
“你能看懂?”沈青临敏锐地察觉到了阮白釉神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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