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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东窗事发 他怎么能去周氏说要娶薛氏的……(1 / 2)

第23章 东窗事发 他怎么能去周氏说要娶薛氏的……

唤春瞬间清醒, 吓出一身冷汗。

“你……”

萧湛愕然看着她,女郎睡眼朦胧,姿态娇懒, 颜若桃李, 不正是外头热火朝天在寻的薛氏吗?

可是,她怎么会在自己床上?

唤春一时羞愤欲死, 满面通红, 立刻擡袖遮住了自己脸, 不敢见人,身子也直往床角里躲避, 床褥被脚蹬的一团凌乱, 小小地缩成一团, 楚楚可怜。

萧湛眼神莫名, 他攥了攥手指, 又立刻背过身,将帐幔放下, 再度将二人隔开。

唤春心口狂跳, 以袖掩面, 脸红耳热, 身上却在瑟瑟发抖。听到帐外的男人对她说了句——

“收拾好了出来。”

然后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晋王似乎已经走远了。又听到一声关门响,晋王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唤春闭了闭眼, 心跳如鼓,她放下袖子,脸色已然惨白一片了。

她全身都好似被冷汗湿透,颤抖着手掀开一点儿床幔,露出一只眼睛张望着, 屋中已经不见晋王人影,只有一只小烛静静燃烧。

她复又放下帐幔,长长舒了口气。

在看到那块藻龙白玉佩时,她就知道这是晋王的寝居了,栖玄寺法会开坛那一日,她见他戴过一块一模一样的。

那一刻,她震惊、无措,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述的恐慌。

她在屋中不得脱身,急的直冒冷汗,眼见天色越来越黑,晋王早晚要回房,二人若就此撞个正面,自己翻看了他书案那些私事倒是无足轻重,可若有什么朝堂机密泄露,她就是有口难辩了。

最后索性心一横,决心豁脸一搏了!

反正是王静深把她骗到这里关起来的,又不是她主动找过来。她索性就装作喝醉的模样,爬到他的床上,把床褥弄得一团乱,只当是醉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什么都没看过。

可惜这戏演的有些失败,真当他掀开被子后,她还没来得及装醉,就吓得立刻滚到床里边藏起来了。

真的是太丢人了。

不多时,唤春收拾妥当,走了出来,她看着那道站在月光下的清隽矜贵身影,微微福身。

“殿下。”

萧湛转身看着她,目光沉沉,“为何会在此?”

唤春低首陈述道:“是那名在宴上舞剑的王氏少年,他骗我说表嫂喝醉在此休息,让我来看看,可不想我一进去,他就把我锁了起来。我不得脱身,叫人不应,因在宴上喝多了酒,就有些头晕犯困,本想倚榻休息一会儿,不想竟睡着了。”

她的语调不急不徐,不紧不慢,一言一辞,颇为动人。

萧湛闻言,便知她口中所说的少年正是王静深了,也是怪了,他们怎会有了交集?

“我喝醉了,不知这是殿下的寝居,不是存心弄脏殿下的床帐。”

女郎轻咬着下唇,低诉的语调有种说不出的婉转缠绵。

萧湛看着她那绯红的脸颊,夜风吹的灯笼微摇,有朦胧的火光在她脸上闪过,落在她的眉间,美的就像那一夜漾在她眼中的秦淮烟火。

他的心一下子被牵动了起来,突然转过身,不再看她。

“你的家人都在找你,快回去吧。”

唤春呆了一呆,就这么容易让她走了?她攥了攥手指,擡眼望着晋王,他背对着她,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她迟疑着,向他迈近一步,纠结着开口,“殿下……”

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萧湛转头,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唤春便又低下了头,她抿着唇,有些难为情地摇了摇头。

萧湛却觉得她明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深邃的眼眸静静看着她,沉吟道:“如果有事的话,你可以直说。”

唤春红了脸,往后缩了一步,“没有,我没什么要说的。”

她神态很坚决,可那语调却颇为缠绵含蓄,难免不让人浮想联翩。

萧湛看着她,觉得她低着头的模样怪可怜的,不由道:“今夜之事,我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唤春心中一动,这话虽是为保全她名节的安抚,可又透着股暧昧,好像他们发生过什么似的,在欲盖弥彰地掩饰。

她的脸上更红了,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呆的太久了,便对他福了福身,道了声,“多谢殿下。”

匆匆往院外走去的脚步,微微发乱。

萧湛看着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背对着她往屋中走去。

……

唤春离了晋王的院落,双腿尤在发软,一时脚步如同踩在绵上,虚虚浮浮的。

她漫无目的地寻着离开的路,心中尤不能平静。不消多时,便看见前头儿有个丫鬟儿打灯经过,连忙将人唤住,请她送自己出府。

那丫鬟儿提灯照清她的脸,见不是府上之人,蹙眉道:“外头人已散尽,你是哪家的女眷?怎得留到了这个时辰?”

原这丫鬟儿名唤徐玉镜,生得白净,体格苗条,乃是徐妃陪嫁丫头,自幼在徐氏为婢,因跟了主人姓,在徐家是当半个小姐养的,因而在东府也是极有体面的人。

徐妃病重之际,本与她财物,让她在自己死后自出府嫁人。然这玉镜素有志向,不肯轻离,哭诉六亲皆无,唯与王妃相亲,王妃在一日,便给她做一日主子,王妃若不在了,她出去了又能投奔何处?情愿为王妃守一辈子灵,也不愿离了这东府。

徐妃甚为感动,又想自己无儿无女,她死之后,晋王定要续娶新人主持中馈,绵延子嗣。待新人有了子女,晋王哪里还会记得她这旧人呢?日后晋王登基,也是新人做皇后、为外戚,他们徐氏一族便什么好也落不着。遂请晋王在自己死后,便让玉镜来替她继续服侍他,也是他们夫妻一场的见证。

晋王不忍徐妃抱憾而去,只答应留下玉镜继续照顾世子。

因丹阳郡主与徐妃姑嫂不睦,玉镜也不为郡主所喜,遂不许她在近前侍候世子。

这玉镜不得志,又因是徐妃旧人,府上之人都敬她三分,素日里仗势身份,专一作怪成精,稍有不顺心,便哭嚎众人欺负她是没主子依靠的。久而久之,众人便都对她避之不及,更不敢指派她做事。

唤春不知其故,只当她是府中寻常下人,听到她那盛气凌人的语气后,暗想不愧是东府,主子尊贵,连下人都这般有派头,便道:“是右将军都亭侯周家的。”

玉镜不解道:“周侯家的女眷不是已经全走了吗?”

唤春心里一咯噔,周家女眷都走了?舅母怎么不等她呢?客气道:“我初来府中,不大熟路,可否烦劳姐姐送我一送?”

玉镜若有所思地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冷笑一声,不无讽刺道:“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还周家的女眷,怕不是周家的婢女在此等造化吧?”

唤春一怔,滞留虽非她本意,可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又被人当面开口讥讽后,却也不免心虚,想来东府下人应是遇见过不少这种事。

就在她无措之时,几个仆妇也因声寻了过来。

众人见人大喜,忙请她道:“娘子在此呢,郡主正寻娘子呢,快随我来。”

唤春松了口气,因随仆妇们往丹阳郡主处作辞。

来至大厅,只见灯火煌煌,周必行在厅中来回踱步,面带焦急。

听得仆妇来报,周必行方松了口气,连忙至门前相迎,跟妹妹问长问短。

萧从贞懒懒打量了她一眼,掩口打个哈欠,也不问缘故,只道:“果然是她,既找着了,周郎就快带人家去吧。”

周必行作揖道谢,又将一件宽大的黑斗篷给唤春罩上,将她的身形整个包裹起来,悄声道:“莫声张,我们快走。”

二人连夜自东府快速离去。

路上,周必行跟她解释着,因怕坏了她的名声,孔夫人她们也只能假装她已和她们一起回家的模样,先行随着周大舅回了家中,所以才没有留下等她。

唤春点点头,这样也好,她是个寡妇,若是闹出在宴会上长时间失踪的事,到底不利于她的名声,毕竟她一个寡妇也没法证明清白。

驱车走出一段路后,周必行却突然慢了下来,敲了敲车厢提醒她。

唤春不明所以,掀开车帘朝外望去,却见不远处一道身影驱马默默跟随着。

车前悬挂的灯笼发出柔和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路,也照亮了她渐渐热起的脸庞儿。

唤春心中一动,她默然放下了车帘,把自己与车外的夜色隔开,黑暗中,心口随着马车颠簸起伏着。

谢云瑾只是想确认她是否平安,见她已被寻回,也安下了心,只是远远地跟着她、看着她,没有再上前跟她搭话。

到家后,唤春下车,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那宽大的黑色斗篷下,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隔着夜色,遥遥对着谢云瑾微一福身后,方转身进了家中。

此刻,周家众人已等的心急如焚了。

周老夫人不见唤春同回,气的指着周大舅夫妇的鼻子骂,骂他们做长辈的一点儿都不操心,人没找回来,他们倒有脸先回来。都这种时候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名声能有命重要?他们是生怕春儿名声坏了,就坏了他们用她攀高枝儿的打算吧?

周大舅和孔夫人被骂的狗血淋头,一句话也不敢回。

王容姬在一旁劝解着老夫人,“此事也怪不得舅姑,东府的情况还是他们东府的人了解,众人留下也是帮不上忙,晋王殿下心慈,才让我们先回来莫声张,以免坏了妹妹的名声。”

周老夫人听是晋王的吩咐,这才稍稍压下火气。

夜深时,周必行领了唤春到家,众人才彻底松了口气,因问她究竟出了何事?

唤春做出难堪的模样,强笑道:“快别说了,都怪我不中用,才喝了两口酒,人就有些晕乎乎的,便去了那假山中的藏春坞歇了会儿,不想竟睡着了,醒来时连天都黑了,我一时寻不得路,恰好东府的人找了过来,这才把我送了出来。没想到竟害长辈们白操心一晚上,这都是我的罪过。”

说完,便要跪下给老夫人磕头请罪。

周老夫人忙搂着她,心疼道:“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人全须全尾地回来就好。”

王容姬笑道:“怪道找不着呢,你歇那地方倒也刁钻,谁能想到人在那里?”

孔夫人也松了口气,讪讪笑道:“藏春坞藏春坞,这下是真把春儿给藏起来了。”

众人哈哈大笑。

周老夫人却笑不出来,她知唤春素来端谨守礼,不是这糊涂人,此番说辞,必有隐情。因见天色晚了,也不便再细问她,遂命各自回去歇了。

回了梧桐苑,响云又对着姐姐上下检查了一番,见她毫发无伤的,方才放了心。又见她腰带上空荡荡的,不由蹙眉。

“阿姐,你的香囊呢?”

响云又在她身上前后找了一遍,始终一无所获,那香囊里装的香珍贵,阿姐平素不舍得用的,这次因有雅宴,才取用了一些,怎就不见了?

唤春怔了一怔,心有所想,却含糊其辞道:“大约是宴会混乱,掉在什么地方了吧,原也就是个玩意儿,丢便丢了。”

响云担忧道:“东西贵贱不论,但总归是闺阁私密之物,若让人捡着了,借此污蔑姐姐的名声就不好了。”

唤春摇了摇头,安慰她道:“捡到的人若不知是我的,也不过熔了金换钱去。若知是我的……”她顿了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知是你的又如何?”响云好奇。

唤春摇了摇头,脸上竟又泛起了浅淡的红晕,她摸了摸热热的脸颊,低喃道:“这东西头次戴,也没刻着我名字,想来不会有人知道是我的。”

……

与此同时的东府。

萧湛回到房中,第一反应是去书案前,匆匆将那几张书法纸笺收了起来。

收过之后,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索性抽出写着短诗那张,在烛火前烧了个干净,那心中的紧张方才淡下几分。

烧过之后又一想,自己心虚什么?人家是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的淑女,应也不会在他的房间中乱翻乱看。

哪怕真给她看到了,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名门淑女,读书也不过是捡那些正经的看罢了,哪儿会看这些杂书?她还能知道这写的是什么不成?

何况她刚刚面色酡红,大约真是醉的不轻,一直都在床上昏睡。他这般惊慌,反倒显得做贼心虚,欲盖弥彰了。

萧湛胡思乱想着,又往床榻走去。

床幔内的香味依旧不散,此间却已经不见女郎的踪影了。

他看着一团凌乱的床榻,床单已被她蹬皱成了一团,上边还落了些细小的灰尘,似乎是她鞋子上落下的。

萧湛若有所思,原是这般弄脏了他的床帐吗?

被褥里还是温温热热的,他的嘴角无意识地扬着,也没再唤人来更换了床单,自己随手掸了掸那落灰,就要坐下。

忽然,手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咯到,硬硬的。

萧湛动作一顿,竟从被子中摸出来一个做工精细的镂金香囊,里边装着的,正是那始终浓郁不散的西域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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