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听到这道声音,脸色顿时大变,猛地回头,一下子便红了眼圈。
“阿、阿兄……”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姜遇棠的兄长,姜肆!
三年不见,姜肆英俊的面庞,更多了几分成熟,眉眼锋利,透露着难驯的野性,身影高大而又伟岸,遮得堂屋内都暗了下来。
他径直走来,柔声道,“哭什么,阿兄这不是来给你撑腰了吗?”
姜遇棠站在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兄长,委屈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受控制的砸落,模糊了整个视线。
酸涩的喉咙,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姜肆又气又心疼,手忙脚乱的帮忙擦了起来。
他的出现,是此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一时之间,氛围都变得无比惊讶。
“世、世子爷,我们没拦住姜大人……”
有小厮追进了正屋内,尴尬道。
谢翊和望着对面的两人,狭眸深眯,说了声没事。
谢夫人也是傻眼了,皱眉道,“姜大人,你不是在边关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要是再不回来,只怕我们家阿棠,就要被你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姜肆愤怒抬头,丝毫不给面子道。
“见过求着救人的,没见过逼着救人的,你们安国公府真的是好大的威风啊,今儿个我家阿棠就不救了,你当如何?”
“你——”
谢夫人一恼。
那她的小儿子该怎么办啊?
姜肆冷冷的看了谢翊和一眼,“谢大都督,你就是这般照顾我妹妹的?当真是开了眼。”
他都不敢想象,阿棠这三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又受了多少的欺负。
谢翊和没说话,姜肆也根本不在意他的反应,直接对姜遇棠道,“这样的人家,不待也罢,阿棠你收拾东西,阿兄接你回家。”
谢翊和闻言,面色更冷了几分,看向姜遇棠。
“不等和离文书了?”
两个人的和离文书还没有到手,姜遇棠仍是谢家妇,从原则上来说,不管搬离也好,还是归宁也罢,都是要和夫家请示的。
姜遇棠立即便想到了那迟迟还没有拿到手的文书,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的眉头微皱,正想说话,前方姜肆的声线却先响了起来。
“不就是一个和离文书吗?明日我亲自去顺天府,替阿棠讨要回来便是!”
他的面色坚毅,看向谢翊和的神情十分不屑。
姜遇棠闻言眼瞳一颤,面色顿时变得惊喜。
谢翊和眯眸望去,没有错过姜遇棠脸上瞬间浮现出的高兴,和忍不住勾起来的红唇。
那副模样,就好像是终于摆脱了什么大麻烦,如释重负般的放松了下来。
她那过于愉悦的情绪,以至于谢翊和无法忽略,目光忍不住地多驻足了几瞬息。
他的眼睫低垂,瞳色阴沉。
“今日我将阿棠带走,他日文书到手,我自会差人将属于你们安国公府的那份送过来,从此我们家阿棠以你们安国公府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关系!!!”
姜肆的声线铿锵有力,响彻整个正屋。
谢夫人瞪大了眼睛,还有不可思议。
姜遇棠,居然真的要与谢翊和分开了?
之前这两个人签了和离文书,但因为姜遇棠还住在安国公府,便一直都没什么实质感。
直到现下,才真切意识到,姜遇棠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
她不再是谢翊和的妻子,自己儿媳……
姜遇棠是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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