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阿九收到,立刻行动了起来。
常年接触收债的他,对于这套业务,可谓是熟练至极,当下就摘下了谢行之的身份玉佩,写了封讨债威胁的书信。
末了,还摁了个谢行之血红的手印。
刘嬷嬷不放心谢行之,带着小厮在这夜色中出来寻找,在街上被撞了这么一下,怀中就多了这些东西。
她的脸色大变,赶忙跑了回去,转交给了谢夫人。
没想到,谢行之先前说欠了他们六万多两赌债的事是真的,今儿个晚上是最后的还债期限。
还不上,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谢夫人看完,急火攻心,她的眼前一黑,险些没当场晕死了过去。
“夫人,这下我们可该怎么办啊?”
刘嬷嬷六神无主地问道。
偏偏,她们还不敢将谢行之赌瘾没戒的事,告诉给安国公和谢翊和。
谢夫人恼恨小儿子的不争气。
可,谢行之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亲手抚养大的。
为人母者,哪里真能做到弃之于不顾。
谢夫人捂着心口,沉思道,“姜遇棠的那些嫁妆,怎么都值四万多两银子,你先给他们,将人给赎回来。”
只要谢行之人能没事,这些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吧。
至于剩下的,她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刘嬷嬷忙不迭应下。
她带着人,连夜去了一趟谢夫人在京城的商户,开了库房,将姜遇棠的嫁妆拿出抵债,送到了书信上约定的地点。
对方清点完,让刘嬷嬷他们回去等着。
京城郊外的破庙中,阿九很快收到了消息,对着姜遇棠禀告。
“东家,和您所预想的一样,那谢夫人果真送了嫁妆来抵债,里面的数目,和您给的清单都能够对得上,已经给您搁置在了库房。”
而后,他又看向了躺在地上,还昏迷不醒的谢行之,问道,“这人要怎么办?”
姜遇棠的眼神冰凉,“不是还有赌债没还清吗?那就打断他一条腿,扔回去。”
嫁妆拿回来了,那就该报小银狐狸的仇了。
阿九意外了下,便答应了下来,带着人抄起棍子,对着麻袋里谢行之动起了手。
谢行之是被活生生痛醒来的。
清脆的骨裂声,在这沉闷的夜晚传来,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疼的快要发疯,惨叫声不断……
姜遇棠转身出了破庙,悄然回了安国公府。
夜色浓郁,她来到了集福堂,回到了侧屋内,就看到了许多有关于小银狐狸的东西。
角落的食盆水碗,还没有吃完的小肉干,桌子下的铃铛小花球,以及,床榻上掉的白色毛发……
各处,都充满了有关于它的生活痕迹。
姜遇棠愣在了原地,感受到空气都是冷的,无孔不入的钻入到了她的身体当中,手脚一片冰凉。
她躺了下来,空荡荡的怀中,是习惯养成的不适感,才意识到这张床居然是这么大,这么的空。
一个人的夜晚是这么静谧,没有一点儿的声音。
骤然失去是一种痛。
还有一种是日积月累养成的习惯,伴随着时间后知后觉反扑而来,宛若慢性疾病一般持续不断的隐痛,叫你清晰的明白究竟失去了什么。
这两个字所在背后代表的沉重份量。
姜遇棠想,她再也不要养小宠物了,再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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