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顿时一愣。
只见谢行之的怀中藏着什么东西,东张西望进了一家典行。
过了好半晌,他才从里面出来,笑着惦了惦手中的钱袋子,朝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姜遇棠感觉不对,干脆步入了那家典行,给了点银子,询问谢行之方才进来卖了些什么?
柜台后的伙计见姜遇棠出手大方,当下就没有隐瞒,眉开眼笑地拿了出来。
“他啊,卖得就是这幅画,据说是从前朝流转下来的,值不少银子呢。”
熟悉的水墨画卷在乌木台面上展开,姜遇棠一眼认出,这是自己嫁妆里面的东西。
他们已经在私底下开始变卖了。
果然,失火只是谢夫人的遮掩,她就是不想归还给自己,亦或者说,谢夫人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打算……
姜遇棠站在原地,脸色发沉,情绪就像是这一幅褪色了的水墨画,再也鲜亮不起来。
须臾,姜遇棠抱着画卷出了典行。
京城的街道依旧热闹,她没有直接回安国公府,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姜遇棠不想再打碎牙齿和血吞,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待姜遇棠再回去,暮色悄然来临,笼罩住了集福堂,冰冷的台阶上蹲坐着的,是胖乎乎的小银狐狸。
它就那样傻傻的等待着她回来,仿佛有着消耗不完的耐心,可以无休止的等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姜遇棠看到,心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是一种陌生的鼓涨情绪。
她有些迷茫,不明白为什么一只小动物,能带来这样的感觉,还会因它的存在,找到了归属。
“诶,我方才偷听到许公子说,云小姐的那位大哥,被季将军给打点进了军营……”
幽暗的夜色,姜遇棠拿着小肉干,沉默着坐在台阶上,喂给小银狐狸吃。
结果,就听到拐角处有下人在说闲话。
“何止啊,护军统领这一职位,不是到现在还空缺着呢吗,好像还有意让云大爷顶上呢。”
“可是护军统领,不是少夫人兄长的吗?底下的人都不拥护姜统领,默认等着他回来吗。”
姜肆能力出众,在京城的护军中极有威望。
那小厮又接着说,“而且,这些日子京城里面不是在流传,姜统领他们要回来了吗?”
“你傻啊,估计就是因为要回来了,所以才要抓紧时间,拿下这一职位了。啧,真是没想到,季将军也对云小姐这么好啊……”
“……”
他们的声音很小,随着夜风传入了姜遇棠的耳中,灌入了空荡荡的心底里。
她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捏着小肉干的手都紧了紧,湿软的小舌头舔上了手指,小银狐狸吃不到东西,懵懂仰头。
姜遇棠这才回过神来,脸色都有些泛白,闭上了眼睛。
在上一世,这样的事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现下,他们居然连自己大哥的职位也要一并抢走吗?
情绪染上了一层焦灼。
这些下人们说的话,还有待考证,姜遇棠抿紧了唇瓣,带着她的小尾巴回到了侧屋。
盥洗完毕,她躺在黑漆漆的屋子内,脑子里一直反复想着这件事,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家伙,却是没心没肺呼呼大睡着。
它在床上敞开肚皮,四脚朝天,还打着鼾声……
姜遇棠莫名的笑了下,算了,她现下去想,也没什么意义,还是先睡吧。
她抱着小家伙,被它感染的,一同进入了梦乡,一夜无话。
翌日。
谢老太君的身子好转,治疗的方式也进行了调整,差不多四五天针灸一次,再用不着像之前那样日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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