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笑着解释道:“城隍是地方的官员,负责阴阳事务。他也是神,你林哥哥为什么会是城隍,这是天意。”
杜小花已经蒙圈,不明白土地公说得这些神乎其神的事到底是什么,她也不大关心那些,反而问道:“您说,林哥哥不会有事的,死了都不怕又是为什么?”
土地公哈哈地笑起来,这笑声过于洒脱,和现在他们这些人所处的境遇完全不相符,别人可能听得有些刺耳,而躺在床上的林生却明白这种超脱了世俗的笑声意味着什么。
“城隍是神啊,林生的肉身不过是凡尘的一个躯壳,没了这躯壳,他依旧是神。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不要把眼前看到的当真。”老头一边研墨一边说道。
杜小花依旧不明白,但老人家说得这句话似乎让她觉得有些安慰。她抹抹眼泪继续帮着裁纸。
不多时,林生便看见屋子里又一次聚集了一群鬼。土地公维持着秩序,说道:“都排好队,别挤啊,你们都能拿到路引的。”
杜小花看看周围,并没有看见什么人进来,再看了眼邹姐,邹姐此刻异常淡定,她说道:“咱不用看,看也看不见的。”
说完,杜小花也就不那么好奇了,看着老人家已经研好墨,便将准备好的纸张递了过去。
“孩子,你来补阎良的位置吧。过来帮我研墨。”老人说道。
杜小花听话的站在他身边继续研墨。就听见老人家开始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接着,杜小花便看见老人用毛笔在纸面上迅速地写着什么,她不认识字,却对老人执笔的速度甚是惊讶,接着,老人将写好的纸按上手印递给了邹姐,对着空气说了一句:“用这个路引到
接着,她便听见邹姐开始小声念纸上写的内容,她这才知道,原来,这路引是怎么回事。她又看见林生被邹姐扶着按了手印,又烧了那张纸。
老人家抬头看着姑娘说道:“一会儿你来帮我说那句话啊。”
杜小花都看傻了,眼睛都不够用了,没反应过来,问了句:“啊?您说什么了?”
老人家解释道:“一会儿我写完路引,你来说那句:用这个路引到
杜小花点点头:“嗯,好的。”
四个人形成了工作流,百十来号的鬼很快就得到了路引。土地公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这才说道:“好了,完成任务!”
邹姐长吁一口气:“今天还早些,看来,秀水镇死了不少人呐!”
老人家点点头:“一共六百四十三位。哎……还是有人没能回来啊,看来,那些已经魂飞魄散了。”
林生咬着牙说道:“都是那个狐狸精,他把灵魂炼制成了福缘露!”
土地公看着城隍,笑着问道:“你把他杀了,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
林生纳闷地看着土地公:“有的。一颗内丹。”
土地公哈哈大笑。好半天说道:“留着吧,会有用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林生看着他,也笑了,说道:“慢走!不送……”
土地公随即消失在房间里,杜小花和邹姐两个人都看傻了,她们这才相信,原来这个小老头真的是个神仙!
这一刻,林生只觉得筋疲力尽,他合上双眼,昏睡了过去。
林生脑子里还在想着,过了今晚,就剩两天的时间了,再怎么说,也要挺到那个时间!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救呢,自己绝不能死在这儿。
不多时,阎良急匆匆来到简易房,一进门,看见林生昏睡过去,他不得已,只能喊来邹姐。
“邹姐,真的有人摸过来了,咱们怎么办啊?”
邹姐回头看看,转而说道:“先让大家藏起来,把灯都灭了,要是他们敢进来,那就杀了他们!反正,决不能让他们伤了林生!”
阎良点点头,赶紧回去部署,邹姐则是赶紧回房间,将油灯吹灭。
杜小花小声追问道:“姐姐,刚才那是怎么了?”
邹姐小声说道:“有人来秀水镇了,咱们先躲起来。……要是,他们敢进这门,我就杀了他!”说着,邹姐一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木棍是应该是什么物品被毁了以后的样子,那上面粗糙无比,还有倒刺,女人抓着一点儿都没松懈。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杜小花也到处摸索着什么,希望能拿到一个趁手的家伙,可房间里本就是临时搭建的,她只找到了一块破烂的砖块。
林生听到这一切,只觉得那些人真是趁着自己病,要自己命!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他艰难地坐起来,漆黑的房间里,邹姐盯着大门,听到动静,也只觉得是杜小花发出来的,她劝说道:“姑娘,你别怕,一会儿那些人要是敢闯进来,你就躲在我后面。”
阎良就潜伏在路边,看着那两个人徐徐走进了废墟中,他们一眼便看见了远处刚刚搭建出来的两个房子。
说来也巧,两人随即也往路边躲了过去,正碰上阎良他们。
阎良二话不说,直接一把便搂住一个人的脖子、捂着嘴,另一个也被按倒在地。
阎良探头往路上看去,没见到其他人,便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来干嘛的?”
乌云遮住了月光,阎良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于是这么问着,那人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扎,却被另一个人直接按住。
“不说弄死你!说!……”阎良威逼着。
那人‘呜呜呜’想要说话,却被他捂住了嘴,阎良松开了一点儿,那人忙说道:“是我啊,我!”
阎良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小子不就是天天跟着林生的那个家伙吗!当初自己还打了他。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的?”阎良问道。
那人却说:“我们在找林先生,裴四爷请林先生回府,说是要好生招待的,你们怎么不辞而别了呢?”
那人说着,身体还在不断扭动。阎良松了手,说道:“那就请你跟我先过来一趟吧,走!你当面跟林先生说!”
几个人押送着两个仆役便来到了简易房,一推门,邹姐拿着大木棒直接一棒子打在了仆役的脑门上。
女人的力气本就不算大,再加上这两天他们吃饭也都是凑合着吃,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这一棒子打下去,那人只不过头上冒出一点儿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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