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猎猎,寒意如刀。
萧云天混在镖队中,身穿粗布衣衫,头戴斗笠,俨然一副脚夫模样。
队伍中有三辆大车,其中一辆载着的正是那批“粗布”。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与动作,尤其是张客户的反应。
张客户一路上神色紧张,几次欲言又止,眼神不断扫向车上的货箱,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
萧云天心中冷笑:看来是沉不住气了。
夜晚,队伍在城外驿站歇息。
众人用过晚饭后各自回房,客栈内灯火渐熄。
萧云天借着夜色潜入仓库,轻手轻脚地打开那辆载有“粗布”的马车车厢。
布匹之下,赫然是三个沉重的木箱。
他掀开最上一层布料,指尖触到箱体的一瞬间,便知不妙——这箱子重量远超普通货物,且封口严密,显然是刻意隐藏之物。
他取出随身小刀,轻轻撬开一角,一股刺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三箱火药,整整齐齐码放在车内,外面用厚布覆盖伪装成粗布交易。
若是这批火药被运送出境,一旦引爆,恐怕会牵连数条要道上的商旅命脉。
“好一招金蝉脱壳。”萧云天嘴角微扬,眼中却寒光四溢,“想栽赃给我?你们还嫩了点。”
翌日清晨,镖队启程前,萧云天突然站定,抬手指向那辆车:“贵人,不知您是要炸哪条路?”话音未落,周围几人纷纷侧目,张客户脸色骤变,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你……你说什么?”
“火药藏得不错。”萧云天缓步走近,声音不高,却带着压迫感,“不过,藏得太深了也不好,容易把自己也搭进去。”
“你胡说!”张客户慌乱反驳,但声音已经发抖,“我只是做生意!”
“做生意?”萧云天冷笑一声,转身望向不远处阴影中的一个身影,“周铁山,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阴影中缓缓走出一名高大男子,满脸横肉,眼神阴鸷。
他正是萧大姐姐旧部的残余势力之一,曾因走私被逐出镖局,一直伺机报复。
“萧云天!”周铁山狞笑一声,“你敢动我?别忘了,当年你在镖局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话音未落,客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余名官府衙役持械破门而入,郭启当先一步走入,目光凌厉:
“奉命缉拿勾结外敌、私运军火者!”
场面顿时一片哗然。
“周铁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萧云天慢悠悠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账本,“三年前,你在萧家镖局私下接单,走私皮货、盐铁,甚至暗通北狄商贩,这些,都记在这里。整整十二本副本,分别存于户部、兵部和刑部几位大人手中。”
“不可能!”周铁山瞳孔收缩,脸上浮现一丝惊恐。
“你已经被盯上了。”萧云天淡淡道,“现在动手,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衙役们上前将周铁山团团围住,他怒吼挣扎,却被按在地上,绳索缠身。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不少人已经认出了张客户的身份,原本对萧家的质疑此刻开始动摇。
萧云天转过身,看向仍跪坐在地上的张客户,语气缓了几分:“你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小卒子,他们没打算让你活下来。”
张客户抬头,眼中满是惊惧与茫然:“你……你要怎么处置我?”
“你损失的三成佣金,我会补给你。”萧云天淡淡道,“但前提是你必须把幕后指使者的行踪供出来。”
张客户怔住了,随即连连点头:“我说,我说!他们是在东街‘福源酒楼’下的命令,有个穿黑袍的人亲自交代的……”
“很好。”萧云天满意地点点头,旋即转向围观人群,高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这就是某些人嘴上喊着‘赔不起’,背后却早就算计好的证据!”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面露恍然,更有不少原本身为萧家客户的商人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我早就觉得不对劲……”
“萧大少果然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这才是真正的商人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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