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汗水从额角滑落,滴落在唐宛如冰凉的脸颊上。
他抱着她,沉甸甸的,是责任,也是此刻他必须守护的一切。
追兵的喘息声,仿佛就在身后几步之遥。
他们行动间带着一种可怕的寂静,除了必要的脚步和偶尔的兵器碰撞,再无多余声响。
一场恶战,看来是免不了了。
必须护住唐宛如。
楼层数字在黑暗中根本无法看清,叶远全凭着对大楼结构的记忆和内气的敏锐感知,疯狂向上。
他能感觉到唐宛如全身的重量都依赖在自己身上,那种全然的信任,让他更加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份全然的托付,沉甸甸压在心头,叶远护住她的决心更甚。
身后的追兵没有丝毫松懈,速度快得吓人。
这些武道高手,在这种封闭楼梯间里,简直如鱼得水。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叶远肺里像是烧着一团火,金蚕内气却源源不绝地流淌,支撑着他。
必须冲出去!
“哐啷——”
叶远奋力撞开那扇沉重的天台铁门。
耀眼的阳光泼洒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和唐宛如几乎同时眯缝起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天台很空旷,只有猎猎的风声在高楼间穿梭呼啸。
脚下是密密麻麻的城市,头顶是触手可及的蓝天。
“叶远,跑够了吗?”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铁门方向传来,毫不掩饰的杀意,冻得人皮肤发麻。
叶远猛地转身,将唐宛如牢牢护在身后。
赵鸿远站在那儿,堵住了唯一的通道。
他身后,还跟着六个面无表情的黑西装,气息沉凝,封死了所有角度。
赵鸿远死死盯住叶远,那种怨毒几乎化为实质。
“赵鸿远,你胆子真够肥的啊?”叶远声音发冷,“青天白日,在这动手,你当别人都是瞎子?”
赵鸿远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放心,我会处理得很干净。”
“天元大楼嘛,突发意外,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失足坠楼,多好的新闻标题。”
“明天太阳升起,谁还记得你们是谁?”
唐宛如却挺直了腰,脸上没有半分害怕,反而带着讥诮。
“赵鸿远,你恐怕还蒙在鼓里吧?”
“就在刚刚,你的人动手破坏安保系统那会儿,我手里的所有证据,已经同步发给了全国各大主流媒体,还有纪检委的举报邮箱。”
“你猜猜看,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天元集团,盯着你赵董?”
赵鸿远的脸皮剧烈地跳动了几下,表情瞬间狰狞可怖。
但他很快又硬生生把那股惊怒压了下去,脸上转而浮现一种彻底豁出去的疯狂。
“那又怎么样?”
“只要你们死了,死无对证!谁能把我怎么样?”
“就算最后真查到我头上,有你们两个垫背,老子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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