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张可凡微微侧头,目光从那些扭曲变形的画作上移开,落在杨宵透明的身影上。
杨宵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那具占据整个画面中央的巨大尸体上,那具被铠甲包裹的躯体即使在死亡中依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杨宵声音低沉:"拿起那把断剑,把他切开。"
"???"
张可凡猛地转头,瞳孔骤然收缩。
他盯着杨宵那张脸,试图从中找出玩笑的痕迹,但只看到一片凝重,喉结上下滚动:
"你让我......解剖这具尸体?"
"相信我。"
杨宵打断他,透明的身影如烟雾般飘向那具尸体。
他的手指轻抚过尸体旁那朵不合时宜的红色小花,花瓣在触碰下微微颤动,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这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这幅画作的'心脏'。只有破坏它,我们才能离开这里。"
张可凡的视线在尸体和小花之间来回游移。那朵花红得刺眼,像是用鲜血浇灌而成,与周围灰暗压抑的战争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他咽了口唾沫,缓缓迈出第一步。
随着距离缩短,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抗拒他的靠近。
张可凡的耳膜嗡嗡作响,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跋涉。
"继续。"杨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可凡站在那具尸体面前,低头看向那把插在尸体手中的断剑。
剑身锈迹斑斑,布满缺口,却依然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锋芒。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剑柄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直冲大脑。
无数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
燃烧的村庄在黑夜中如同巨大的火炬,妇女的尖叫划破长空,孩童被长矛刺穿的身体像破布娃娃般挂在枪尖,士兵们扭曲的面容上混合着疯狂与恐惧......
那是战争最赤裸裸的记忆,是人类最原始的暴力与残忍。
这些画面太过真实,仿佛他亲身经历了每一场屠杀。
但张可凡的眼神依旧平静,就像在看一部与己无关的老电影。
"这些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轻声自语,声音冷静得可怕。“既然是尸体,那就消失吧!”
双手握住断剑,张可凡用尽全力将它从尸体僵硬的手指间拔出。
剑身与铠甲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现在,从胸口正中央刺进去,然后向下切开。"杨宵继续指导。
张可凡深吸一口气,举起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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