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杰望着远方,眼神中略带了惆怅,仿佛在回忆着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时光,话音幽幽地说着:“如果我们还能回到以前,我们想去走的路,或许可以是另外的一种走法。那些错过的机会,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假如失落的一切都可以重来一次,结果会不会与现在有所不同呢?”
梁博文微微颔首,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看穿岁月的迷雾,话音轻慢地说着:“我们只要迈出了一步,就会有一个脚印,这样的脚印是永远不会从我们走过的路途中消失的,可是我们还是可以去改变现状。如果人生就像一个片段,生活就像一个脚印,人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岂不都是记载我们一生的脚印嘛!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我们可以把握现在,让我们未来的脚印变得更加坚实。”依然用鼓励的话语安慰着自己,也试图去劝慰因为生活中有的不甘不愿的一切,还会在夜深人静时沉沦进痛苦地回忆路,也好像从悲伤的深渊里爬上岸的一个幸运儿。
这时,又被梁博文抱在怀里的邹兢业动了动,并且用小手轻轻地拉了拉梁博文的衣角,嘟着嘴说着:“妈妈,我想自己走走,您把我放下吧!”抬起手把梁博文额头前的几缕乱发夹到了耳后,又用手给她擦着冒出的汗水。梁博文浅笑着看了看他,话音轻柔地说着:“好的!”又笑着说着:“兢业,谢谢!”看到他收住了手,轻轻地将他放了下来,动作轻柔得如同放下了一件珍贵的宝物。
邹兢业看到地上有一片树叶,那片树叶金黄中带着些许黄绿,而且脉络清晰可见,仿佛是大自然绘制的精美图案。他慢慢地趴伏在地上,抬起小手轻轻地拍着地面,试图着拍动一动不动的叶片,也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鼓起嘴巴用力地吹动了叶片。随后,他惊喜的抬起头,满脸好奇地问着:“妈妈,脚印会不会说话呀?会不会像我这样,只要轻轻地吹动叶子,叶子就会有了一个脚印,也会随风飘浮和我打招呼。”
梁博文心疼地蹲了下来,也怕他伏在地上受凉,动作缓慢而温柔地将他抱了起来,又抬手将他的衣服拉链向上拉了一下,又给他带好了掉在地上的帽子。随后,她很认真地说着:“脚印不会说话,但是它会记住我们走过的路。其实,每一个脚印都代表着我们的一段经历,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它们都会陪伴着我们,成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虽然也想到了邹兢业不会听懂她说的话意,可还是很郑重的回答了邹兢业问的这个问题。
他们的话语声在淡淡地光影中飘散,而且光影像是一丛丛金黄色的泡泡纱,给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而且,他们慢悠悠地漫步在城市环绕的河道上,悄然地享受了清晨过后的宁静与美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走过的道路上,他们也脚步不停地走过了无数个树影光斑,居然感到犹如漫步时光隧道那般惬意。
梁博文陪同着袁小杰和陈明艳度过了悠闲的几天,但是再美好的相逢或者邂逅,总得有告别的时候,因此,梁博文与他们游览过了隐在大街小巷里的名胜古迹,品尝了具有地方特色的美味佳肴,并且带着不舍的与他们相互拥抱,并且与他们挥手做道别。
梁博文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时地涌起一些惆怅,可是生活再次地恢复了平静。她恢复了过往的生活,继续地做着一成不变的工作事项,可是她却不知道追求的生活目标是什么。她甚至不知道邹楚威有没有生活的目标,或者他究竟有什么样的目标。不过,梁博文还是跟在邹楚威的脚步后面,如同在暗夜中摸索前行的旅人,即使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却与他携手的向前走,并且在走过的路上印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时光匆匆,冬天的脚步悄然代替了秋天,城市仿佛在一夜之间换了妆容,树木变得光秃秃的,街道上四处弥漫了寒冷的气息。梁博文像往常一样送邹兢业去幼儿园,一路上紧紧地握着邹兢业的小手,试图将温暖传递给他。
他们到了幼儿园的门口,梁博文话音轻柔地说着:“兢业,再见!”看到邹兢业微笑着和他摆摆手,回应着:“妈妈,下午见!”然后和认识的小朋友一起,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幼儿园。梁博文看到他背上的小书包,随着他的步伐一颠一颠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过去。
她寻思着郑红秀说过的话,也想到了郑红秀轻言慢语地说着:“博文,妈妈也是过来的人了,你说的意思我懂。邹楚威是家中的独苗,是他父母为了生个男孩,不惧怕从死里走了好几遭,才得到的一个男孩子。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永远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生活下去的。他得照顾她的父母,他的父母年迈的时候,即使女儿再多,也还是得指望他养老送终。”感到好像一直在等待一个人和她说这番话,似乎这句话就是她想到的一个和邹楚威在一起的结果。如今,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可是当她面对着这一刻,再回头看他们走过的路时,却发现来时的脚印早已模糊不清,似乎早就被岁月的尘埃掩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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